“咱们家在淮南也有庄子吧?”盛夫人笑着问盛昌侯。
盛昌侯道:“有。明日我写信,让他们也送些来。”
盛夫人就笑:“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薛家淮南庄子上运来的,我随口问问罢了。”
盛昌侯道:“无妨的。”说罢,又有些生气,“现在淮南的田产是谁在打理?越发没规矩了,新鲜的果子也不知道提早送些来。”
说罢,让丫鬟去把外院的管事叫来问。
盛夫人忙拦着:“都入夜了,为了点果子值什么?算了,侯爷。”
盛昌侯只得作罢,不想让盛夫人觉得晦气。吃了些果子,盛昌侯就让丫鬟服侍他洗漱歇息:“明日早朝又要议西北的事……”
对西北的事很头疼的样子。
盛夫人对政事不懂。也没有兴趣,见盛昌侯喊丫鬟进来服侍,就笑道:“您今日该去林二姨娘那里了……”
盛昌侯只有两位姨娘,是一对双胞胎姊妹。都是姓林。盛夫人就分别给她们排了林大姨娘、二姨娘。
盛昌侯每个月在两位姨娘那里各两天。
上个月到了两位姨娘的日子,盛夫人身子不太好,盛昌侯就留在元阳阁。
这个月再不去,该有怨怼了。
盛昌侯却好似没有听到,径直去了净房洗漱,歇得元阳阁不提。
次日下朝后,在外院吃了饭。晚上又歇在元阳阁。盛夫人又提醒他一次。盛昌侯只说:“这是地势高,夜风透气,歇着舒服些。”
而后几天,统统歇在盛夫人处,把两位姨娘的这个月各自两天都占了。
已经两个月不去两位姨娘处落脚,盛夫人有些奇怪。
盛昌侯对自己和家里的下人们要求都很严格。
他定了每个月在两位姨娘处各两夜,十几年从来不多一夜,也不少一夜。像这样自己违了自己的规矩。还是头一次,盛夫人不禁想到底出了何事,让盛昌侯反常起来。
康妈妈却进来。低声对盛夫人道:“昨夜世子爷歇在范姨娘处……”
盛夫人才想起,今日是五月二十,盛修颐房里的几位姨娘从十九号就开始排日子。
昨晚正好是范姨娘。
盛夫人笑了笑,没说什么。盛修颐一直不喜欢范姨娘,她进府快两年,盛修颐一开始还去,后来就不怎么登门了。
康妈妈的声音却更加低了:“……昨夜范姨娘房里要了两次水。”
盛夫人微讶,而后又失笑道:“从前不怎么喜欢范姨娘的,如今倒变了。”
康妈妈提醒盛夫人:“世子爷歇在大奶奶屋里,每晚都只要一次水的。而且最近几日都不曾要。只怕大***人也探听到了……”
丈夫在她房里只有一次,去了小妾房里却两次,任何女人听了都不会开心吧?
康妈妈是担心东瑗年轻承受不住,要拈酸吃醋吧?
盛夫人蹙了蹙眉:“颐哥儿再喜欢范氏,也不好这样。阿瑗脸上和心里只怕都过不去的。”
康妈妈叹气:“只怕是。大奶奶是新媳妇,再不快也要强忍着的。”
两人正说着。外头丫鬟说二奶奶葛氏请安来了。
葛氏一进门,见只有盛夫人,就笑道:“大嫂今日到比往常来得晚。”
盛夫人才注意到,东瑗的确比平常晚些。
正说着,丫鬟说大奶奶来了。毡帘撩起,东瑗脸上跟平常一样,带着温和的笑意,给盛夫人请安。
“大嫂今日来晚了。”二奶奶葛氏就抿唇笑。
东瑗的笑更深了些,对盛夫人道:“娘,您瞧瞧二弟妹!来早了也说,来晚了也说,将来谁做她的媳妇,难为死了!”
说的盛夫人和满屋服侍的都笑。
二奶奶陪着笑,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尴尬与心底的气愤。东瑗那番话听在二奶奶耳里,明明是在笑话她没有儿子,还说她为人刻薄!
二奶奶虽笑着,脸色却不好看。
请了安,盛夫人怕东瑗回去一个人多想,就留了她打牌。
东瑗神色无虞,笑着说好,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开心。
二奶奶葛氏被东瑗奚落了一顿,脸上一直不好,便要先回去了。
盛夫人也没有留她,让屋里的香薷和康妈妈凑数,四个人摸牌。
摸了一上午牌,快到午饭的时候,盛夫人让大家歇了,笑道:“阿瑗牌打得真差。”
东瑗就抿唇笑:“我在家不怎么玩这个……”
正说着,就见一个穿着银红色杭稠玉簪花纹褙子的年轻美妇疾步走了进来。她不等丫鬟通禀,径直闯进了盛夫人的东次间,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噗通给盛夫人跪下:“夫人,您救救我,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是盛昌侯的大姨娘林氏。
盛夫人一头雾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