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命月茹准备好笔墨,丁敏在雪白的宣纸上用她所会的各种字体写下了一百个福字,大大小小的福字错落有致的分布,一气呵成,待得丁敏放下毛笔。【】月茹在一旁赞道,“不是奴婢讨您欢喜,整个丁府的小姐就数您写得最好,以往都说六小姐天资高,可今日谁还记得她?”
丁敏揉了揉有点酸涩的手腕,嘴唇得意的勾了勾,道:“你如何不说,我下了多少苦功夫?每日练字到半夜,丁柔天分再高不知勤学刻苦,又怎么样?她还不是···”
丁敏记起今日见到丁柔时的事儿,心一沉丁柔变了,她怎么会变的?莫不是她也?不会,一定不会,丁敏甩开了脑子里的想法,此时最要紧的不是丁柔,而是讨得母亲的欢喜。当年丁柔先是绣佛经,后又绣了个一百个福字的屏风送给大姐做礼物,博得兰陵侯府太夫人另眼相看,才有了那段好姻缘,有了以后的尊贵。
今生丁敏先将丁柔赶去了庄子上,她没机会见太夫人,丁敏重新活过的那一日起,从迷茫到坚定,丁敏将丁柔以前做的事都抢过来,讨好嫡母,疏远生母,绣佛经,绣屏风,读书习字,丁敏为了能同前生不同,不仅学会算计,更付出了许多的努力辛劳。前生她的字没丁柔好,她练,前生她的绣品没丁柔精美,她绣,前生她没丁柔会说话,她学。有了前生三十多年的经历,丁敏比丁柔强上一大截,再加上丁敏别有用心,年纪小小的丁柔中了圈套,再不像以往那般刻苦的练字读书,刺绣察言观色,反倒一味的同嫡女相比较,终于惹恼了大太太,送走了丁柔。【 高品质更新 】
丁敏才稍微放心些,可丁柔却又不魂不散的出现在她眼前,丁敏手一抖,绣针扎了手指,允掉了血珠,不是不想了吗?丁柔不在府里,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她这辈子最好的结果不外乎像自己前生一样,怕是还赶不上丁敏的前身,柔弱的柳姨娘可护不住丁柔。前生的她的姻缘是生母刘姨娘亲自找太夫人求来的,刘姨娘说是为她好,可结果呢···丁敏苦笑,好得入了刑部大牢吗?耿直又如何?还不是保护不了妻儿?丁敏眼角湿润了,绣着福字,前生的噩梦已经过去了,只可怜她的儿女,丁敏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今生她一定要给亲生儿女最好的一切。
丁敏借着烛火绣到半夜,撑不住了才去床榻上安歇,守夜的丫头退出,丁敏迷迷糊糊的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仿佛重新回到了前生。
‘今日六小姐出阁儿,三小姐搭把手吧,奴婢记得喜瓶放哪了,三小姐,您记得吗?’已经出嫁的丁敏在满府的热闹下,跟着丫头去找喜瓶,丁敏看着热闹富贵的婚礼,心里颇不是滋味。
‘同为小姐回门,啧啧,你看六小姐带回了多少的好东西?大老爷和大太太都到门口迎着六小姐,哪像三小姐三姑爷,连正门都没开。’
‘六小姐是侯夫人,三小姐不过嫁个寒门举子,能一样吗?’
睡梦中的丁敏挣扎翻滚,眼看着前生的自己在丁柔跟前屈膝请安,丁柔虽然带着笑,可眼底透着高傲,众姐妹簇拥,同嫡母喜笑颜开,父亲关爱有加,京城勋贵人家谁不知道丁柔?谁不称赞是兰陵侯夫人的丁柔?所生儿子被册封世子,尊荣一时,无论到何处是都是旁人捧着的人,谁还记得丁柔是庶女,同丁敏一样的庶出?
“六妹妹,我求求你,就让侯爷说句话,救救他吧···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我夫君吧···”
睡梦中的丁敏喃喃痴语,“六妹妹,求求你了。”丁敏是匍匐跪在衣着华丽的丁柔面前乞求,丁柔只让婢女搀扶起丁敏,劝道‘三姐姐,不是我不肯帮忙,是无法帮忙,你且回去再等两日,我估摸着三姐夫的事是有转机的,万岁不会重罚三姐夫,三姐姐,你得注意些···说句不该的话,三姐夫太··太直了些,得了此次教训,会有所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