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大人可以钟情于妾室,可以仅仅给你夫人体面,这不是外人能劝说动的私事,但是总不让我认同您做没得错,让我对令爱和你的爱妾另眼相看,就以为我同夫君是庶出,我们如今显贵了,就得看所有的庶出都是好的,只能帮庶出说话,帮衬着令爱同嫡姐相争,你的家事是你的自由,我看谁顺眼亦是我的自由。”
布政使见丁柔面带不悦,没想过丁柔对自己庶出的女儿如此的反感,头开始他没有阻止刘婉的原因在于希望乖巧懂事的庶女得到江巡抚夫人的另眼相看。
在他眼里,刘婉很讨人喜欢,同为庶女出身的女儿会得丁柔欢喜,在江南,除了江南总督夫人之外,丁柔的影响最大,她的好恶往往会决定很多人的为偏向。
但凡丁柔夸奖刘婉一句,将她引荐给安阳郡主或者江南官场的命妇,刘婉的婚事会顺畅许多,他始终不相信妻子会厚待庶女,每次宴会如果他不特意嘱咐,他总能在书房看到刘婉孤单的也身影,刘婉还总是说她自己不愿意去,想要陪伴他,布政使是又欣慰,又因刘婉的懂事不争而心疼。
嫡女有妻子宠着疼爱着,刘婉如何都无法让妻子当亲生的看待,布政使将大部分的父爱都放在刘婉身上,亲自教导刘婉读书,习字,下棋,在他的儿女中对刘婉最为的用心,刘婉也很争气,才学比嫡女还好得多,只是她懂得谦让不争。偶遇尹承善夫妻,布政使才想着让刘婉表现一番,没成想却将丁柔给得罪了。
布政使想要为刘婉挽回局面,将尴尬圆回来。他被尹承善非议无妨,如果刘婉对丁柔无礼的事情传扬出去,他暗自给刘婉相中的好人家不会娶得罪昭阳县主的庶女为妻。
丁夫人不单单是安阳郡主的义女。外面传说丁柔对安国夫人有莫大的影响力,并且同皇后娘娘很亲近,她同大秦帝国身份最高的两个女人的亲近,怕是许多一品诰命夫人,以及皇室公主郡主都比不上,他放弃刘婉得丁柔喜欢的心思,但绝不能让丁柔恼恨刘婉。
“丁夫人。你怎能这么说?光是嫡母可怜吗?我娘就不可怜?她为了父亲一样受了许多的委屈,做妾也不是她想的,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同父亲心意相通,这有什么不好的?您只是看到嫡母为父亲操持中馈。孝顺婆母,看到她为父亲的付出,为什么就看不到嫡母对父亲不尊重?看不到嫡母总是说父亲有今日全靠她?”
刘婉晶莹委屈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呜咽的说道:“父亲才学俱佳,当时也是二榜进士,没有嫡母不见得会不好,嫡母只是将父亲当成受她恩惠的人,我娘才将父亲当成了丈夫看,唯有我娘对父亲才是真情。父亲疼着她一些,又怎么了?至于你斥责他吗?”
尹承善握住了丁柔的手臂,担心的说道:“夫人。”
丁柔仿佛重新回到了前生,回到了自己养大的妹妹在自己面前哭诉,他们是真爱,自己把丈夫当成下属使唤。
为了他...丁柔拒绝失去了多少的好机会?真爱。不是真爱他们当初是什么?原本她可以留在帝都,为了他甘愿舍下一切,陪着他创业努力,为了他,她应付骄纵蛮狠的千金小姐,应付名门贵妇,这些原本是她最为讨厌的事儿,怕他面子下不来,丁柔很少去公司,但凡宴会场合,一向以柔顺的妻子面目见人,甘愿在他身边做个小女人。
“夫人。”尹承善感觉到丁柔手指冰凉,精神恍惚,瞪向刘婉,“闭嘴,你给本官闭嘴。”
他随即半蹲在丁柔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小柔,小柔。”
丁柔慢慢的合眼,她既然穿越了,就是有了另外的人生,再执着于过去只会辜负了眼前对自己极好极好的人,丁柔对尹承善含笑摇头,“没事,我没事。”
尹承善后悔今日带丁柔出门,她身上是从未见过的哀伤,丁柔眸子里泛起冷意,“你娘同布政使大人的真情,为什么要让你嫡母承担,布政使大人..敢问一句,你敢为了真爱和离吗?你敢光明正大对所有人说你对妾室是真爱?你敢吗?”
布政使吭哧半晌之后,挡在刘婉母女面前,“丁夫人休听小女胡说,下官对发妻亦是爱重的,偶有争执,夫妻之间哪有没红过脸的?下官做不出忘恩负义之事儿。”
丁柔斜睨了一眼刘婉,”其实你嫡母不错的,刘小姐学了许多嫡母很少教导给庶女的东西,并非是棋琴书画等才艺,而是主持中馈,打理产业,尊夫人虽然不见得对你比对亲生女儿用心,但该交给她的,不该教藏私的都教了,尊夫人也没苛责亏待布政使大人的心肝儿,若是换了我...即便我是庶出,一样容不得我丈夫身边有宠妾,主持中馈的我,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就能让妾侍消无声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