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殿试的黄榜早已经张挂在长安街上,然后谁中了状元的消息以非快的速度传播开去。
实际上,三年一次的大比对京城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场盛大的庆典,考试、放榜、游街的日子和程序,老百姓甚至比有些考生更家清楚。
在娱乐业不发达的古代,殿试乃是堪比后世奥运会的大事,一样有很强的竞技性。
知道今天要游街,一大早,老百姓就起了床,在长安街上等着一赌状元公的风采。这样的热闹三年才有一回,不像是菜市口砍人脑袋,每年秋天都有一次,而且还挺吓人的。看状元公没有精神压力,又有hua车什么的可看,实在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
刚一走出午门,远远地就看到那边满是黑压压的人头,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状元公来了,状元公来了!”
“好威风啊!”
……
一阵喧哗。
等到有官员将一条彩绶批在吴节身上,又将一朵大红绢hua插到他的冠上时,欢呼声突然响起:“好!”
“好个风流人物!”
吴节上了白马,在依仗队的带领下,缓缓朝前走去。
他竭力在脸上露出恬淡的微笑,不住地朝四面的人群拱手。
这样的行进速度自然极慢,饿得他实在经受不住。
最可恶的是,这仪仗队和hua车还时不时停下来,搞些什么让人看不懂的节目,比如朝百姓撒hua。撒彩纸什么的,真真如后世结婚车队游街那么复杂烦琐。
走了半天。长安街才行了一小半,太阳又从云层里出来,晒得他出了一身汗水。若不是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吴节几乎要忍不住跳下马去,找个陆边摊美美地吃一碗浊酒。
按照游行线路,车队需要围着皇城走一圈,到一切弄完,去参加琼林宴,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这么长的路。吴节就有些忍无可忍。
不过一想,上一届〖日〗本奥运会冠军回国,不也要这么游行上一圈,就生生地受了。
说起上次伦敦奥运会。很多国家的〖运〗动员回国。都来这么一出。〖中〗国和美国主要是因为得的金牌实在太多,不希奇了,就免了这么一出。
对。这次殿试,对京城的很多人来说就是一场国家级的竞技〖运〗动会,赢了第一,你就是国民英雄大众偶像。
在长安西街的一处茶楼里,裕王和李妃正坐在雅间里,低头朝街上看去。他们都是一身便装。身上也没带多少人,只几个长随。
未来的万历小皇帝也来了。他也不过几个月大小,正抱在冯保怀里,哇哇大哭。
裕王被孩子吵得无奈:“爱妃,孤就说了,今天实在太乱太闹,你们母子就不该来的。你看,这么多人,王儿显然是被吓着了。”
说着话,就指了指下面,宽阔的街道上早就占满了人,挤得水泻不通。按说,街道〖中〗央应该留出一条宽阔的驰道给状元公跑马的,无奈,不管衙役们如何维持秩序,人潮都不断朝〖中〗央涌去。
那条空出的道也越来越窄,气得衙役不住口地骂娘,将鞭子使劲地朝前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