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神se平静微微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严少怎么会拿着一块木头在街上走呢?”
严小开被问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拿着个木头满大街的跑。
尴尬之余,心里又难免失望,因为他以为庞统对这块木头很有兴趣呢,谁知道只是好奇。
正想将木头往他手里一塞,扔给他就回家的时候,他又突然觉着不对。
这是单行道,顺驶的车子是从背后往前驶的,而庞统的车却是迎面驶来,属于逆行。
他既然要到对面的红发家私城谈生意,不太可能因为撞见了自己这个“熟人”就逆行穿插过来,仅仅为了打一声招呼这么简单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熟人”再加上手里有一块木头,好奇心的驱驶下,也是不无可能的。
然而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严小开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有过上一次的接触,他已经知道,这个庞统不但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个jian商呢!所以他就佯装有些急的道:“庞老板,不好意思,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和映天红的老板约好了一起吃饭。”
庞统听得神se一紧,因为映天红是深城最大的红木家具城,在国内的红木家具行业内排得上前十,在深城也有不少的分店,往前再走**百米,就有一个占地约有两三千平米的大型分店,出售各种高档的红木家具。
他这个着紧的神se虽然是一闪而逝,但严小开却瞬间捕抓到了,心里冷笑道,这个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毫无疑问,严小开刚刚撒了谎,映天红的老板他根本就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要试探一下庞统。
结果这一试之下,庞统还真的上当了,神se一变之后再不敢装作若无其事了,“严少,麻烦你等一下,我想,你和映天红的老板见面,说的应该就是你手里这木头的事情吧?”
严小开暗笑一声,你这个老东西,大大滴狡猾啊,老子差点就上当了!不过他更狡猾的道:“没有,就是吃个饭而已!”
庞统明显不相信,说道:“严少,你说个实话吧,这木头你准备多少钱给他,我比他多一百给你!”
严小开皱眉,“一百?”
庞统点头,“每斤多一百!”
严小开心里大震,每斤多一百?那底价呢?
想到这里,严小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老子差点把宝贝当垃圾给扔了啊!
只是他怎么看,也没看出来自己这手中的木头有多值钱啊!所以他问道:“庞老板,你确定吗?”
庞统点头,“严少,你应该知道,我老庞并不是个开玩笑的人!”
严小开把木头递过去,“你要认真再看一下再做决定吗?”
“我老庞从十来岁就开始做红木紫檀,绝不会打眼的!木头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庞统笑着摇头,指了指侧边的咖啡厅,“咱们上那坐一会儿吧!”
这一回,严小开显然是蒙对了。
庞统之所以冒着被罚款,被撞的危险逆行穿插过来,并不是因为撞见严小开这个老客户,而是因为他手里的木头。
刚刚到达斜对面的红发家私城的时候,庞统先看到的并不是严小开,而是严小开手里这根对普通人而言毫不起眼,还沾满尘灰与蜘蛛网的破木头,然后顺着木头才发现这是个熟人。
狂喜之下,这才从斜对面的路口穿插过来逆行而上的。
没办法,谁让他心里激动呢!
两人进了咖啡厅之后,找了个包厢坐下来。
不过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庞统并不是点咖啡,而是问服务员拿湿纸巾。
湿纸巾上来后,他也不是用来擦那满面油光的脸,而是伸手拿过严小开手中的破方条,轻轻的,缓缓的擦拭起来。
瞧他那专注的神情,温柔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擦一根破方条,而是在抚摸一个绝se的女人呢!
旁边的服务员直接就看傻了眼。
严小开却瞧得一阵阵心惊肉跳,因为庞统对待这木头有多认真,就证明它的价钱有多高。
庞统用湿纸巾擦干净了灰尘与蜘蛛网后,又拿来了干纸巾继续的擦拭。
经过了数次清洁之后,这木头原本的颜se就显示出来,棕黄se,温润有光,中间的心材呈黄褐se,有种屡角的质感,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如行云流水,湖光山se,非常的美丽。
最为特别的是,木纹之中还很多木疖,但这些木疖又不像普通木材的木疖那样丑陋,粗糙,不但平整不开裂,隐隐还有点像是狐狸头,老人头,鬼头这样的天然造型。
其实,严小开并不知道,这种木头的木疖有个独特的称号,叫做“鬼脸儿”,是辩别这种木头的特征之一。
尽管,直到这一刻严小开还不知道这个方条是什么材质,但从这些表面或里面的纹路颜se已经猜想到,这块方条,恐怕非比寻常啊!
同时,他也有些惭愧和佩服。惭愧的是因为自己一直把它拿在手上,却不知道它是宝贝,佩服的是庞统的眼光,因为他竟然在马路对面就一眼看出了这被灰尘与蜘蛛网包裹的木头是个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