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嘿嘿一笑,带着苏绮贞向外走去,没多久,便来到了诸葛菲独居的小院,止步在外唤道:“诸葛女郎可在?”
片刻之后,小慧打开院门,惊喜道:“女郎正在屋内,将军与苏姊姊快随小婢进来。”
云峰礼貌的笑了笑,与苏绮贞跟着粉脸微红的小慧来到了堂屋,却见诸葛菲正在小兰的指导下绣着一幅蜀绣!
诸葛菲用手指分辩着线条,小兰则在一旁提示该往何处下针。云峰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与苏绮贞诧异的相视一眼,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要知道,刺绣对于寻常女子,只要下些苦功并不算什么难事,可诸葛菲却是个盲人!
诸葛菲放下蜀绣,施礼道:“将军大驾光临,奴家却沉迷于女红以至未能相迎,还望将军莫怪!”
云峰赞道:“诸葛女郎心志坚毅,实为生平仅见,呵呵,倒是本将唐突了。”接下来话音一转:“想必诸葛女郎已有耳闻本将拜了谯老先生为师,今次正是为了求一吉日以行师礼来而,还请诸葛女郎帮着卜上一卜。”并把谯秀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小兰。
诸葛菲微微笑道:“将军何须客气?奴家照办便是。”
随后小兰把谯秀的八字恭敬的念了一遍,又经过一套龟甲投火的仪式,诸葛菲这才展颜笑道:“七日之后天德星君当值,百事吉利,不避凶忌,再结合卦象及谯老先生生辰,当以此日寅时二刻(早上六点)日出时最佳。”
云峰虽然对什么星君之类的不大感冒,但也知道日出时分是个好时间,当即称谢道:“此日不错,诸葛女郎辛苦了。”
诸葛菲谦让推辞过去,但脸上却现出了犹豫之色,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峰不禁问道:“诸葛女郎是否有话要说,但言便是。”
诸葛菲的神色转为了黯然,咬咬牙道:“将军此次往建康,奴家可否一同前去?奴家想求吴普真人再给治治眼睛。”
原来,云峰这次并没打算带诸葛菲去,他计划一路快速奔驰,需多久才能从汉复兵抵建康!以确定万一有事发生,援军能抵达的大致时间,而诸葛菲有眼疾,没法骑马,她的两名俏婢出身于蜀地,也不精于骑术。
其实,去建康最舒服也最便捷的当属乘船,可云峰手上只有汉中那十几条破船,装不下那么多人。再说了,水军没建立之前,有船他也不敢坐,如果在大江上中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但走陆路不同,骑兵是他的强项,弃长而取短,他还没那么糊涂。
云峰有些为难,带上诸葛菲要耽搁时日,然而,身为盲人,诸葛菲重见光明的心愿他也能理解。
苏绮贞也觉得不忍,于是提议道:“将军,月茹主母赠予末将的雪里青为千里良驹,途中末将与诸葛姊姊合乘一骑当不碍事,而这两位妹妹也可由其余姊妹们策良马带着,只要能受得住长途颠簸,倒也不是不可以。”
诸葛菲俏脸迅速由阴转睛,感激道:“那可麻烦绮贞妹子了。”接着把期待的俏脸转向了云峰。
云峰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不过骑马比坐车要辛苦多了,尤其是小兰与小慧,你们可得想好了。”
二婢亦是一喜,云峰对诸葛菲的挣扎抗拒她俩可是在眼里的,这一趟出门远行,不怕找不到机会!便双双施礼道:“请将军放心,小婢们并非弱不经风的女子。”
说完之后,小慧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迟疑道:“将军几年前开给女郎的药方,女郎一直在按嘱服用,倒也感觉双目舒适了许多,将军可否再给女郎诊诊?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这个”云峰陷入了犹豫,他可不敢和诸葛菲靠的太近,但诸葛菲的吸引力却又诱惑着他上前。这个女人就是一枝罂粟,美丽而又充满危险。
苏绮贞却催促道:“是啊,将军,你再给诸葛姊姊瞧瞧罢。”
云峰寻思片刻,觉得找不到理由来推托,而且内心深处也不大想推托,一咬牙,来到诸葛菲身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