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繁华的墨尔本街头,人潮川流不息,马路一边,几个穿着马甲做场务打扮的亚裔男子,将想要围拢过来凑热闹的人群隔开,而在中间,一架摄像机已经架起,还有简易的打光板。
手执导筒的李亨民,正在为安俊赫讲戏:“……这时的车武赫,还是一个混迹街头贩·毒、拉皮条的小流氓,所以你要表现出他的放荡不羁,但也不能太过,因为这场戏需要突出他向往光明的一面,要表现出他并没有坏到骨子里,他还有爱,对妈妈对女朋友,希望自己以后能让她们过上好生活……”
特意留了胡须,又被化妆师化暗了肤色,此时的安俊赫仿佛老了十多岁,还有一个造型师正在往他脑门系上头巾。
一边任人摆布造型,安俊赫一边点头,待李亨民讲解完了,笑道:“放心吧导演,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我再给你讲一遍……”没有理会他宽心的话,李亨民兀自又提醒着。这不是他罗嗦,虽然当初面试时,安俊赫的表演很棒,但毕竟是从未面对过镜头的新人,他怎么可能放心,而且这部剧还要赶时间,效率必须越快越好,每一秒走过都增大一分的压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再三重复,争取尽量避免ng。
十多分钟后,在造型师的帮助下,安俊赫终于收拾完毕。
李亨民着他,“准备好了吗?”
“嗯!”安俊赫微闭眼睛,深吸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啪!”
场记板清脆声音响起的刹那,安俊赫陡然睁开眼,微微半眯着,同时嘴里的口香糖也嚼动起来,脖子轻轻一侧,整个人的气质顿时由沉静转变的吊儿郎当,对着摄象机按照台本说道:
“什么时候被遗弃?……我不记得了,听说我2岁时被领养。”他吹出泡泡,随意比划出两根手指,街头混混般的感觉扑面而来,“嗯?母语吗?我说的很溜啊,是我女朋友教我说的。”他笑着比着手指,“烦死了……败给你了……我的!这些话我都会说……”
说着,他转头随手揽过旁边一个穿着红外套的女孩,冲镜头笑。
第一场戏就这样顺利地进行下去,摄影机后,李亨民着电视里安俊赫完全没有任何怯场、忘词,而且对车武赫这个角色把握极为老到的表现,终于重重舒了口气。
当镜头前的安俊赫,吐出口香糖,说出最后一句台词的时候,李亨民大声喊下:“cut!过了!”
“呼……”
听到那声“cut”,安俊赫就暗暗吐口气,第一次面对真实的镜头,要说不紧张当然不可能,只是他的理智能够控制住它,所以并不影响什么,与之相比,不如说担心ng对他的影响更大,当然不是害怕导演骂什么的,而是每ng一次就代表要多浪费一部分胶卷,也多花他一部分钱。
700万美元,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能省则省吧!
“干得好,俊赫,维持这样的状态……快快快,赶紧收拾,我们赶往下一场!”李亨民高声催促着,周围等待的工作人员顿时行动起来,收拾道具搬上车,准备赶去下一幕场景。
安俊赫则与他搭档的女演员,坐上剧组租用的保姆车,由化妆师尽快化装,换衣。
“余真姐,刚刚不好意思啊,揽你肩膀的时候,力气大了点儿!”边被化妆师在脸上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安俊赫边向旁边那个女演员。
女演员名叫崔余真,也是今年刚登上荧屏的新人,不过出道就比较早了,以前是模特,现在在剧里扮演车武赫的女朋友文智英。
“没关系。”崔余真笑笑,就不再说话,虽说安俊赫和她同是新人,不过两人的角色分量相差太大了,此前也不认识,没什么共同语言。
对她的反应,安俊赫也不介意,开始掏出手机给秀英、小贤她们发简讯骚扰,不一会儿几个女孩就回了过来,纷纷表达对他能在国外拍戏的各种羡慕嫉妒恨,只有秀妍,回了一句嘱咐:“我上了,那边冬天还没过去,很冷吧?记得多穿点衣服,备好感冒药……”
刚完简讯,安俊赫就打了个喷嚏,刚刚在街头那场戏穿的很单薄,加上化妆、准备的时间,至少被冷风吹了一个小时,可能真有点着凉了。
揉揉鼻子,对着这封充满关心与温暖的简讯,安俊赫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