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有什么好?俞瑞道。随随便便地玩了你,又随随便便地把你抛弃了——扶风,他这样对你,我很不过眼。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呀!苏扶风喊出声来。
喜欢他有什么用?喜欢他的女人多了!俞瑞狞笑起来。我就不同了,扶风,我是不会像他那样的……
大哥你……你干什么?苏扶风注意到他袭过来的手,忙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出来么,扶风,大哥做的这些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啊……
他强行地欺了上来,嘴唇与苏扶风的脸颊几乎要相触。苏扶风衣袖一挥,一枚铁菱角向他打去。大哥,你是不是喝了酒了?你……
俞瑞似也料到她会如此,抬手将那暗器抄过。大哥很清醒。他笑道。是你不清醒——扶风,你可知道,凌厉第一次带你来黑竹会的时候,我就想像今天这样,好好地亲近亲近你——真是可恨,为什么天底下的好女子都被他占了先?偏偏他在黑竹的时候,我却不能动手除去他……
你……你住口!苏扶风按捺不住大声道。大哥,我原不信你会是这样的人——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立刻就走,再也不回来天都会!
你敢么!俞瑞突然伸臂将她一把攫入怀中。我不会放你走的……
苏扶风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放倒,嘶的一声,衣衫被扯落了一片。她才知这下要糟,心慌意乱中要反抗,可却已经晚了。两袖暗器悉数被夺。你要知道,苏扶风。俞瑞按住她两肩。凌厉这条贱命,我随时可以拿走——如果你不想他死,就乖乖地跟着我,不要让我觉得你总是在想着他——这样,我或者还可以考虑放过他。
苏扶风瞪大眼睛着他,像是失去了主意。她是太出乎了意料,于是完全没有了应对的办法。怎么样?俞瑞笑道。只消你点一点头,我便去告诉刘景,这次凌厉的任务就作罢——全你的表现了?
你想得倒美!苏扶风恨道。
啧啧,你这么个态度,大哥可是要很伤心的。俞瑞的手不客气地撩动苏扶风的裙子。苏扶风慌忙去护,却被俞瑞一个巴掌打得一阵晕眩。反正你今天送上门来,答应不答应,我都要定你了!他恶狠狠地说着,手指径往她私密之处捅去。
苏扶风发出一声惨叫,突然的剧痛令她浑身的血肉都一阵发凉。不……不要!她慌乱地扭动,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完全全不是对手。
考虑好了么?俞瑞双膝已抵住她双腿。
苏扶风真的没料到这样的事情竟会发生得这么快。反抗与不反抗,答应与不答应,她的结果是一样的;反抗与不反抗,答应与不答应,凌厉的结果却会不同。
你……你真的能放过他么?她徒劳地想做最后的挣扎。
当然——你若死心塌地地跟着我,那小子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她仰面,不再挣扎,闭上眼睛。她想那么就这样吧,凌厉,反正我也从没有指望你还会在乎我,只是不知道假若你知道我也曾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你敢让第二个男人这样对你,我也杀了你。”她的姐姐得到了她唯一的男人的命令。她从来不知道她们的命运竟像是一种交错的注定,从一开始就太过相似了。如果是凌厉呢?如果是凌厉——他会在乎么?或者不会吧,只是苏扶风自己不知道自己后来怎么还会有勇气见凌厉——即便是在她对邱广寒下手之前,她也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再敢见他了。这个夏天的痛苦比她十九年来的所有痛苦加起来还要多。当她终于鲜血淋漓地从俞瑞的床上爬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遗弃的烂木。
先别走。心满意足的俞瑞仍然将她拦在屋内。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凌厉这件事的?
你做得出来就不要怕我知道。她冷冷地道。
啧啧,这可不是什么好态度啊。俞瑞冷笑道。苏扶风,你到底想要我留下你男人的性命不?
苏扶风咬紧了嘴唇,面上努力笑了出来。是……是我不好。她低声道。我……我还不习惯……
会慢慢习惯的……俞瑞满意地笑道。而且——往后要记得,你的男人是我,那个人——该从你的名单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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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么?苏扶风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身体。每一次她都要这样狠狠地清洗。消失了么?曾经给予了她太多美好幻想的那个叫凌厉的男人,他给她的一切感受,还存留在她的记忆里么?也许真的没有了吧,因为现在,每当她被人亲吻,被人触摸,被人进入,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是麻木——仅此而已。她甚至连做梦,都已梦不见他了。
也许终于被俞瑞找回来也早在预料之中,她根本不该有那么一丝一毫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能够逃脱。那么为什么还要活着?因为她活着,他所受到的威胁就能小一点吧?可是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她已“从名单里消失”的男人,却在与别人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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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扶风不在这里啊。凌厉暗中观察了数日之后,终于很肯定地对邱广寒说。
很失望嘛。邱广寒逗他。
当然失望。凌厉笑。好多事情要问她。
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不知道以前黑竹会认识的那些同行,有哪几个还是可以信任的。
没有谁肯定可信的吗?
凌厉摇头。都难说。
那——你想没想过去问问你大哥?
我不敢。凌厉吐舌。况且他似乎也不在。
他也不在?
是有点奇怪。凌厉道。以前在黑竹,大哥是很少离开的,因为要接案子。可能是现在的天都会不同了吧……
要不我们在这徽州再住几天?邱广寒道。我就当游览风景了。
凌厉忍不住笑。好,我当然陪你。
是我陪你呢!邱广寒点他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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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峰只是起会之地,凌厉不知道苏扶风住在了哪里,但是依照以前的习惯,他大致知道她会住在哪一带,所以还是把她的住处找了出来。
这个地方,比以前她的家要潮湿,并且也不那么整洁了。他感到奇怪。东西凌乱,落满灰尘——她已不在这里很久了;或者说,打广寒上次在洛阳见到她,她就没回来过?
这样一算也许有两个多月了,床上铺的还是夏天的薄被。可是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他坐在她家里——等了她一天,她没回来;第二天再等,她还是没回来。他只好撤退,去告诉邱广寒,她不在这里。
至于俞瑞不在这里。他是从天都峰上的情形出来的——他也在天都峰附近窥伺了数日;以天都峰的声名,数日内便接到两笔生意,可是他到的只是庄劼在与人交谈。他一度甚至怀疑俞瑞是不是遭了庄劼的暗算,可是这情形上去也并非如此。
或者问问庄劼会比较好——他想过,却没行动,因为他知道这样并不合适。所以他就回来,陪邱广寒游山玩水——继续等待,准备着过十天仍然如此,便开口相询。
其实他心里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突然想到,或者这单要他性命的生意只是庄劼做的主。庄劼命刘景前来,无可厚非。
但如果是这样,刘景临死前那一句“小心你最信任的人”,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