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梦沉没有察觉到身后手下的猜测,他只是低低的望着窗外的怡红院内院,安静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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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之披了一头雪白的长发,脸上的笑容幽怨而绝望:“郡主想不到罢,如今我这般不堪,如何还能出嫁楚国,不如早早的寻了死路,才算是干净了。”
妍雅哇的一声哭将出来,拉了姐姐的手,哀声道:“姐姐一向宅心仁厚,为何偏偏如此不幸……”
云潇忍耐着姐妹俩的一唱一搭,半晌才捉了她手腕,为她把脉,又过一刻,蹙眉问佩之道:“是何时的事?”
云潇虽未正式学医,这些年为了易初寒的病,也曾翻看过不少医书,游山玩水间也不忘采药求医。数年下来,竟也是半个大夫。这会儿把脉也是轻而易举,然而不必把脉也能知晓,她……是愁白了头发。
昔年有伍子胥一夜白头,如今的佩之,也是如此吧。
云潇只以为她会抑郁,会悲愤,却万万不能想到,这小小变故,居然害她如此忧愁。
妍雅将她的手打开,回身揽住了佩之,哭道:“都是你!你这害人精,害我爹爹被大理寺关押,错过了好好的婚期。二姐以为此生嫁与七王无望,又担忧父亲的事情,竟是一病不起……这才十几日的功夫,好好的一头乌发,就……生生毁去了!”
六公主亦是泪流满面,看着云潇,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这三个女子相拥而泣,云潇心中五味陈杂,也甚是伤感。虽然佩之白发,与云潇并无关系,但她的忧虑源自于她,她倒也不能袖手旁观。便问道:“国公是否知晓?你们可曾求医问诊?”
六公主抹了把泪,道:“国公自然知道,可他人在大理寺,怎么能……”
眼见佩之虽容貌毁损而神伤,云潇亦是叹息不已。她爱慕君天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却被定国公的事情一闹,颜面尽失,自然愁苦非常,绝望不已。
且看在她是真心爱慕君天澈的份上,助她一臂之力吧。
究竟这世间真情意太过珍惜,若是君天澈能得个歆慕他的女子,也算是良缘一桩。
只好道:“你们先别哭,我有法子,你可愿一试?”
佩之的眸子一亮,急道:“郡主可有方法医治?”
云潇凝眉沉思片刻,便唤人进了笔墨,细腻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了狼毫笔,慢慢书写下来。
“零陵香、茅香、细辛、藁本、川芎、白芷、地骨皮各一两,乌麻油、连子草、没食子、酸石榴皮、牛膝、白檀香、沉香各二两,生铧三两。上述药细锉,铧铁捣碎,以绵裹放入乌麻油中,浸泡七日。蘸油用以梳头。
“当归、熟地黄、白芍、何首乌、鸡血藤、枸杞子、桑葚子各一两,菟丝子、墨旱连、牛膝、木瓜各二两,女贞子一钱,川芎一钱,水煎服;白芍、紫河车一两,药炼蜜为丸。”
云潇挥笔写出,徐徐道:“零陵香、茅香、沉香、白檀香均为芳香之品,诸药合用,使经血充足,头发润滑。药丸为口服,早晚各一丸,连服。如此一月,便可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