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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大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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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乐立即忘了与皇上的对话,兴奋的道:“喜欢,喜欢,爹爹说嗖就跑远了——”

“那是汽车。”焰令笑着向焰乐解释:“等我们大了才能开。”

焰乐闻言失望的嘟起嘴,俊美双的小脸像霜雪天一样委屈:“不能开啊,那我不去了——”

焰令急忙安慰:“但我们可以坐——”

焰乐闻言立即笑了,笑容若初春的骄阳,光彩四『射』,高兴的与哥哥探讨焰国远销众国的第一神器如何了得。

周天看着他们,恍惚的看着焰令为哄乐乐高兴,迎合乐乐的口吻,等乐乐笑了,他也浅浅一笑的破冰之暖。不禁想到,小令看多了乐乐那张脸,将来找个媳『妇』得多不容易啊。

还有这让他头疼的名字,乐乐、乐乐,连大熊猫都不用的名字,沈飞爱不释手,死活认准了这么叫,既然人家爹喜欢,她也不能驳了,所谓大众化好养活,可这也太好养活了点。

辛一忍看着他们,嘴角含笑,想起苏义找他谈了不止一次出宫的问题,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最该出宫的一位,但他却不这么认为,他久居后宫,这些年更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出去了反而不适应。

或许吧,有朝一日有位女子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求皇上让他出宫去,可哪有那么多心甘情愿,他们这些经历过当年之『乱』的人,有几人会看中那飘渺的在他看来也不美妙的事。[

……

热闹繁华的盛都歌舞升平,宽广的大路挤满了入京的子民,鲜衣怒马的能人异士,齐聚盛都,又是一年之始,文人墨客、富甲能士问鼎高位、谋划收益的一年。

周天轻松的靠在马车的坐榻上,看着两孩子稚嫩的交谈,接过辛一忍温好的酒,微微的闲适中欣赏着自己的太平盛世,真乃酒不醉人,人自醉……

科学院在康泰二年进行了一次修缮,连同帝殿一起进行了大升级,如今的科学院有外来助手若干,其中齐、鹰两国均有大匠在此停留。

焰乐下了马车如脱缰的俊马飞也似的出去,所有他认为稀罕的诡异的玩意儿都想『揉』捏一场。

焰令赶紧追上去,这里不是瑶华殿,有些东西是致命的。

周天飞身而起,利落的把俩个小东西扣住,脸『色』微怒:“跟着朕走!否则朕就把你们赶回去!”

这话对两岁多一些的焰乐没有什么用,他正是不懂‘事’又对事物天生感兴趣的年纪,自行车这种适合六七岁孩子玩的玩意,他只玩了五分钟已兴趣缺缺,只是碍于父皇在场,不敢调皮了去。

周天来了科学院,不可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哪里有个什么事叫她去一下是难免的。

焰乐趁他父皇被一个老爷爷叫走时,小心思活跃的抓了哥哥就要去刚才见过的放着很大很大模型的地方玩。

辛一忍立即过来,严肃的看着他。并严令禁止他离开自行车研发的地界。

焰乐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看着他:“笨蛋爹爹,这里我大哥最大,大哥说去就能去!哥,我要去!要去!要去!啊啊啊!”焰乐冲辛一忍跩完,就冲焰令理取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撺掇他哥。

焰令再老成也是被众人呵护大的,危险这个东西,理解的不透彻,反而照顾弟弟的心向来充沛,便为了焰乐高兴点头认了。

一群太监宫女,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位主子身后,唯恐两位好动的主子碰到了哪。

辛一忍叫住一位小太监去通知皇上,他自己急忙追了上去,几人一会就出了皇上御用范围,走入焰国众多农耕器具和工业发展机械的重要生产之地。[

焰乐发现了一个大池子,池面上漂浮着一艘木质大轮船,轮船的甲板上蹲着一尊未完成的火炮,他立即兴奋的道:“哥,看。”然后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只有三尺高的护池,仰着头望着对他来说更加巨大的轮船:“好大啊!”

小太监们急忙抱住他,被他强硬的开:“再碰我,我就跳下去!”说着再次爬上护池,崇拜的望着他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

焰令也惊讶的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事物,这比父皇给他们玩的自行车不知大了到多少倍。它竟然是在水上动的,好漂亮。

辛一忍追上来,见二殿下站在巨大的地池旁,惊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上前抱起他下来:“皇上在找你们了,赶紧回去。”

“不要!放我下来!啊——”焰乐使劲扑腾就是不走。

焰令一听父皇找,立即你收起眼里的赞叹,上前欲带了弟弟走开。

突然高大的船身上『露』出一席身影,他几乎是半飘在船身上,穿着木『色』的衣衫,疑『惑』的看眼他们,见到辛一忍的那刻,讽刺的噢了一声,继而眼睛一亮道:“你怀里那位就是混世魔王?”

子车页雪说着从船身上飘下来,他现在负责发展焰国海上作战武器,焰宙天的心思人尽皆知,真不知齐鹰两国在想什么,还不把这妖孽抓了关地牢里,小心女『色』误国,让焰宙天爬你们头上!

辛一忍奈:“子车大人,您能不能给下官留个脸面,下官怎么说也是孩子爹爹,您当着我的面如此……”

子车页雪大方的挥挥手:“不说,不说。”但还是啧啧有声的看着大殿下道:“到是跟他爹一样会长,可惜,若是像她,更漂亮。忘了,你是男子长那般好看干什么!”

焰令听出他眼里的不敬,平静的眼睛直视的看过去。

子车页雪上前使劲捏捏焰令的嫩脸:“看什么,叫舅舅。”直到脸上出现两抹痕迹才舒心的松开:“小家伙,难怪你们父皇喜欢,我看了都喜欢。”坚决不能叫叔叔,他可不承认子车世那边的关系。

子车世也真是不避嫌,四妃之中最高贵的那个封位便宜了他,不过听说他实际排位并不高,还得称辛一忍一声哥,就说男人遇到女人脑子不清楚,他非挤进去叫别人哥!

辛一忍抱怨道:“页雪少爷,你捏疼大殿下了!”

焰乐见有人掐他哥哥,顿时挣脱了辛一忍,瞬间向子车页雪撞去:“坏人,坏人!坏人!”

子车页雪四两拨千斤的人拨开,他刚来盛都两个月,这些小不点还没见过他,如今看着他离开时还在她肚子里,现在都这么大的孩子,心里不禁感慨时光之快。

子车页雪钳制了焰乐交给辛一忍:“行了,带他们离开,地河通向底下深渊,若是把她的心肝宝贝掉进去,她就是想救也难哦。”

辛一忍急忙接过还踢腾的二殿下:“多谢少爷,打扰少爷之处,请少爷勿怪,我们先走了。”说着不顾焰乐发脾气,赶紧带了两位殿下离开。

子车页雪看着他们离开,身体慢慢飘回船上,看着他们眼中熟悉的光彩,觉得这大船未来在他们手中也定不弱了它的威名。

户部衙门内。

孙清沐捏着手里的烫金折子,收进了‘要’的一边。

人人看见他如今的富贵,忘了富贵之下他们未变的小心翼翼,这是建议皇上纳妃的折子,不管落入皇上手里后,皇上怎样漂亮的把它们扔了,他们也要呈给皇上。

他只是不理解,孟先己是不是太闲了,竟然又参与其中,还是以众男妃公务繁忙,帝王需广纳良人服侍君安!

孙清沐心想他到底是介意当初苏义给他的难堪,这次更是不遗余力的联合众人上书,要求皇上为皇嗣考虑,广纳男妃。

孙清沐苦笑,这是说他们没本事让皇上生了……

傍晚,周天带着两个皮猴回宫。

错了,是一个猴,另个好带,焰乐真是要命啊!腰酸背痛的,带他的太监宫女得多辛苦,改天让陆公公给他们加薪!

“别跑了!撞到了怎么办!陆公公给我把他扔给他爹。”不是一般的好动。

焰乐挣扎着不想走:“我的模型!我的模型!”但他弱小的意见,向来因比他的等加高的人忽略,被人强硬的执行!

好吧!既然要走,必须要拿走:“我的模型!”那是页雪舅舅给他的!

“都拿走!都是你的!没人抢!”

“父皇真好!”都拿!都拿,口袋,手里,对了嘴巴也能叼走一个,小焰乐贪心的塞得到处都是,告别的时候才发现一句完整的‘告退’也说不清!

周天可不敢怪罪他,只是看着他小贪心的模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行了,不用道安了,走吧。”小东西!

焰令知道他们两人今日耽误了父皇一天的时间,与自己的侍从向父皇告辞。

周天看着乖乖跟侍从离开的焰令,心里非常安慰,总还有一个省心的。

周天用了晚饭,泡了个热水澡,随手拿起整理好的折子翻看,看到孟先己几个大字时,她忍不住想笑,看到他的提议,顿觉得此人贴心。

陆公公端着『毛』巾暖炉过来,把皇上的头发扑在雪白的『毛』巾上,用隔了热的暖炉为皇上干发:“皇上笑什么!”

“孟先己,想让朕把星儿选入宫了。”

陆公公完全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

天蒙蒙亮时,早朝已经结束,成群结队的大臣从集英殿出来,想太和门走来。

焰乐拿着一艘模型船突然从巨大的石兽后蹦出来,瞬间跳到刚下朝正与同僚说话的沈承安面前:“爷爷!看!页雪舅舅给我做的!”说着他晃着肉嘟嘟的小手,闪亮的眼睛期许的望向自家爷爷:“好看吗?”

沈承安立即停了嘴边的话,心里一惊:“王爷!”皇孙的东西能有不好看的吗,脸上顿时浮现起宠溺的笑容,带着众同僚与有荣焉的下跪:“微臣参见睦王爷,王爷安康万福。”

焰乐溺爷爷怀里:“起来吧。”笑着让爷爷看他的模型:“舅舅说,乐乐长大了,可以指挥他们出海征服四海诸国,让他们俯首称臣!在我朝皇威之下向我纳贡!”说着小脸骄傲的像已经看到众国来贺的壮举。

沈承安把孙子抱起来,为他口中那句坦然的‘向我纳贡’心动不已,他的孙子是皇帝的儿子,理应用这世上最大逆不道的话显示他的尊贵!就算皇上纳妃了又如何,他孙子有同胞兄弟相护,也比别人更尊贵。

“我睦王好志向!你父皇定为你骄傲。”

“真的吗!”小家伙激动不已:“我要去见父皇了。”说着带着一众追跑在他身后的太监宫女而去。

沈承安看着孙子跑远,眉宇间都是笑意,有什么比他现在更惬意的呢?感受着众臣羡慕和不解的脸,更是觉的心情舒畅、万事开心,一扫早朝的不快,又复开朗。

孙康德走在人群后羡慕的看着沈承安和跑远了的睦王爷,不禁看向身后的儿子,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他什么时候也能有孙子啊:

“你也别急,皇上这么多年都没选男侍,这次估计也不会松口,到是你们,让孟先己抓了法延续皇嗣的把柄到底不好看,皇上膝下只有两位皇子未免少点,你平日别总忙于公务多去陪陪皇上。”

然后小声的问儿子:“是不是以前陪侍伤了根本,用不用父亲——”

孙清沐正在想二殿下怎么偷跑到前殿来了,他昨夜为模型在后宫闹了一晚上,皇上恼了他才消停,想不到一大早就来散朝的路上堵他爷爷,还真是精力充沛。

孙康德重重可咳嗽一声,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细说:“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到底是不是——”

孙清沐茫然。

孙康德见状,老脸杠红的重复了一遍。

孙清沐顿时哭笑不得,他们为皇上考虑论是谁侍寝都有服『药』,加之皇上一直在静养,没有孩子并不意外,两位皇子还年幼,子医建议让皇上再养养,并不是他们不能生,可没必要向父亲解释这些:“爹,你想多了。我衙门还有事,先走了,你回去时慢点。”

说着赶紧走了。

苏永忠最羡慕沈承安,沈承安这些年官位没动,可却越来越有权,当年的官员都知道二皇子是沈家实打实的孙子,不巴结睦王爷的爷爷巴结谁。睦王又与沈承安亲近更是让很多人不敢给沈承安脸『色』,让他办事效率近些年也长进不少。

以前朝中,靠子嗣做到从二品官职的就是他和沈承安,他们是公认的没办事又没银子,完全靠儿子争气入了圣眼才有他们的今天,想不到沈承安如今官做的越来好。让新来的那些不知所谓的新人,以为沈承安名副其实!

苏永忠想想就来气,看着他抱完睦王爷与其他同僚谈笑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想到自己也可以有皇孙,立即在人群中搜索苏义的身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人,气的甩袖就走!不知苏义在想什么!这两年越来越不与家里亲近!看来他得想办法修复修复父子关系。

两年间,新上任的官员只是觉得睦王爷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漂亮,因为沈妃侍养育与沈大人也亲近,寥寥的几面中,认定睦王爷与他的封号一般,是位亲近亲人,脾气和善的好王爷。

宋岩尰望着这一切心中有了计较,再想到早朝孟先己旧事重提,或许该早已确定了大殿下的储君之位,嫡长子,以后就算有了弟妹也人越了他去!

宋岩尰想到这里,认真分析了皇上最近几年的表现,觉的此事越早越好,更觉的皇上就是这样想的,皇上不可能有庶子,因为都是她出,只能立长子,长子由皇后抚养,二殿下过早封王,剩下的一些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他竟然现在才想到。

宋岩尰赶紧拦了尹『惑』、张亭道,紧急磋商。

张亭道受宠若惊!丞相竟然找他商量大事!他做梦都会笑醒的!这是认同!

辛成没注意宋丞相的异动,看着二殿下消失的方向,决定一会去军营路上堵儿子!

段良案距离沈承安不远,刚才睦王爷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皇上已经不满陆上的征战,转移海战了吗?

如今的焰国早已不是几个能臣、要臣能独树一帜的年代,多一个良臣不多少一个不少,想坐稳还要后宫有人,想来这次有不少朝臣附议普选妃侍,与此有很大的关系。

段良案看着渐渐走近擦身而过又走远的段敬宸,心中顿觉讽刺不已,他不是恨他入骨吗,为什么一年前处置黑胡家族案时站出来说话!如果他成功下马,不是合了他的意!

还是他段良案已经小人之心到度君子之腹。

王平叫了段良案:“段尚书,还站着干嘛,不走吗?”

“走,一起。”

……

上书房内,小太监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要换的常服。

陆公公含笑的帮皇上换下朝服,穿上常服,嘴角促狭的笑意难掩心中的惬意:“皇上,奴才觉得孟大人的提议甚好,皇上已经五年不曾换过胃口,换些新鲜的尝尝多好。”

周天对着铜镜正正领子,好笑的看眼低头可见的陆公公:“朕都这把年纪了,再换几个新鲜的怕消化不良。”近三十的都已经成婚,没成婚的才是十六七岁,难道让她养一群正太!

陆公公从盘子里选了腰佩为皇上别上:“皇上说的不尽然,张大人家的张公子、去年秋试的新科,很多都没有婚配,页雪少爷不是也还没成家,苏水监也是,皇上若喜欢,还不是您几句话的事。”

周天不禁佩服陆公公强大的y『淫』能力:“你成天跟在朕身边都想些什么!”何况现在这样就挺好,何必弄到后宫一年见不上她一面,当男人是女人啊有那么强大的耐『性』:“前天宫里的失窃案查到贼人没有。”

陆公公立即正『色』道:“回皇上,不曾,奴才已经依照皇上的吩咐移交给了玉带,皇上觉得那些人是冲着鹰皇来的?”

周天语气平平的道:“敢偷血珠不是冲着鹰皇,也是他们一路,风流登基之时,不是说过有人作祟,今年他在位也有一年了,不知他今年会不会大办。”怪只怪他当初不上心,下手晚了,有些兄弟难免成了气候,他剔除起来废了心力。

陆公公一点也不担心有宵小窥视他焰国皇宫,鹰齐两国的高手又如何,进了他焰国皇宫不照样失手而回:“皇上想去了?”

“难道你不好奇,尾巴翘上天的他们到底是如何了得!”

陆公公忍不住失笑:“皇上,瞧你说的,若是被鹰皇和齐皇听了小心治您大逆不道。”

呵呵!

“那,选侍人的事……”陆公公不死心,皇上乃九五之尊,怎能就这样算了。

“放心吧,过两天他就没精力带头胡闹了!”星姑娘可老大不小了,人家不见得就中意孟先己,他要是很闲,她不介意给他找点事做。

说来焰国最近确实闲了,今年年初两河开渠全面竣工,水渠已经在回执的路上,往年在河道上下的心力和骏马城、平原等地都有了稳定收益,未来的焰国只要国挑衅必是康庄大道!但有人挑衅吗?恐怕也要先掂量下鹰齐。

……

惊蛰惊雷春来早。

康泰四年,第一个重要的节气惊蛰祭祖即将开始,宫里上上下下忙碌了起来,扫尘、除垢,贴身,纳新,图个一年的好兆头。

宫人们巧妙的穿好稍微改过的新衣,太监们急忙去今日来新人的净身房收几个叫师父的小太监带着,宫里新进的宫女一个个过给嚒嚒们查验,皇宫上下一片要过节的添新喜气。

四宫男妃聚集在华清宫商量当天分配的任务,惊蛰的龙气福禄尤为重要,祭地神更是不容马虎,孙清沐也不敢怠懈。

内务府送来了节气当天的禄服,皆绣着五谷丰登、丰收满园的好寓意。

华清宫是贵妃宫,本来该给捡了便宜的子车世住,但四宫中孙清沐入宫最早,子车世于情于理都不适合真的占了贵妃头衔。

于是孙清沐搬去贵妃封位的华清宫,苏义不动、沈飞不动,子车世入住原来孙清沐住着的承乾宫。

份位高低私下以进宫长短来算,子车世排在了最后,所以二殿下只是叫他一声六爹爹。

装修厚重大气的宫殿内,苏义坐在放在软垫的檀木椅上,长发半垂在地上,修身的直袖宫装穿在身上,高贵婉约,衣服的主子,不高兴的摆弄着手里的禄服,最后嫌弃的丢在地上:

“我不穿!我要穿去年皇上亲自选的罩衫。”丑死了,今年的禄服跟他有仇,把他身形的缺点都暴『露』出来,参拜完国寺,他又要当选帝王后宫最丑男妃,不穿!

沈飞品着茶,因为有儿子在身边,他越发容光焕发、气质卓绝,同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坐在众男子中,单做花瓶也优于众人:“不穿好!盛都的女子都巴望你永远别穿,养眼。”

苏义冷哼一声:“不及你的呼声高,你若是不穿,地神也会高兴的多翻出点龙气来。干脆你贡献一下别穿了。”

沈飞觉得这句说的好:“地神会不会我不知道,皇上一定会,皇上说什么来着,‘试看几许**?’说我呢?”男人太好看也是罪过!

苏义眼睛一挑:“你还不赶快利用你的美貌让皇上非你不爱,省的我多几个兄弟闹心。”

提到这件事,几个人默契的短暂沉默,再如何位高权重年纪也摆在那了,到底不如活跃有朝气的孩子们招人怜惜,皇上若是看中一两个,怎么也会新鲜几天。

子车世咳嗽两声,季节交替总让他不慎欣喜,惊蛰最雷人,但身在后宫,也不能太不合群,这回又提议广选男侍,实在是让人头痛,子车世想了想道:“苏水渠要回来,他一向守礼忠厚,皇上对他也是百依百顺。”

苏义闲散的摆弄着手边的茶杯,吃味的道:“他还跟你同出一地,将来你们好练手争宠,以后就剩我这一孤家寡人没人帮,什么时候被皇上雪藏了都不知道。”

“皇上昨晚没在你那过夜吗?”孙清沐看他一眼:“你实在想要个兄弟,不如给甘泉宫的段侍机会,你们以后携手天下,岂不快哉。”

苏义闻言微微动了一下,有那么点小不自在:“说说而已,较真干什么!对了,苏水渠其实不错,人长的没特点,又木讷,如果真选几个进宫,我他。”说这话心真不舒服。

孙清沐让人收了禄服,平静的道:“我觉得他机会不大,苏水监有功于社稷,这次回宫定会升官,他本身公务繁忙,恐怕不会在入选之列。”

沈飞看眼大哥等人,不理解的问:“为什么孟先己说,我们就要想人选,是,我们是老了不中用了,需要新鲜的让皇上刺激一下,最好生出七八个皇嗣,让朝臣别盯着二殿下,但是!皇上是我们的女人凭什么要我们让!”

孙清沐、苏义、子车世沉默的不开口。

连苏义都知道,现在若想独占皇上是多难的事,吃醋这戏码已经不适合海晏河清的焰国了,皇上在众臣心里已是九五之尊,不给九五之尊找妃侍就是大逆不道,这还不是最令他们不防备的,而是『摸』不准那些人,想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让皇上来个‘偶遇’‘夜见’什么的,反而防不胜防。

沈飞见他们都不说话,也知道这几个人想装贤惠,可贤惠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他们会越来不新鲜,新人早晚会越过他们,就算那些人好控制,可有了孩子后呢,到时候他们怂恿孩子争储还是好的,就怕皇上先被不争气的兔崽子气死!

沈飞觉得说到底还要一劳永逸,让焰国群臣再也不敢提给皇上纳侍的事:“你们觉的骆曦冥怎么样?”

孙清沐、苏义、子车世瞬间惊讶的看向他,仿佛他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沈飞安之若素,让人自行惭愧的容颜此刻庄重严肃,凌厉的气势反而与二殿下骂人时相似:“这两年,我们一直不去想鹰国那位,皇上那夜的话也尽量不提,但那些人才是心腹大患,皇上定要娶一个永保焰国基业,齐皇人虽正义,可手段狠辣,鹰风流痴情,但骄纵,他若是进了宫,必分你我等人的恩宠,他现在又是鹰皇,武功高过我们,他如果想霸着皇上,你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骆曦冥则不同,看他那晚的表现,他是内敛的人,所求不多,何况,玉带之主,常年有任务要出,他不见得经常有时间在盛都,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比另两个更有说服力,我们不是还有一个男后的位置空着,给了他,看谁还敢再给皇上广选男侍。”

几人闻言沉默了,骆曦冥是他们谁也不愿提起的隐伤,那种能为力的差距,皇上面对他们时,帮不上忙的打击,让自喻傲气的他们一次次受挫!

子车世沉默了好一会后,缓慢的开口:“骆主的确是真豪杰,且能震住齐皇和鹰皇,皇上对其也不是情,若是能让骆主跟了皇上,对皇上百利。”

“可鹰皇之事……”鹰皇很得骆主宠爱,骆主不会抢他弟弟的女子,两年前不曾,现在更不会,为了避嫌骆主这两年除了一次必要的事与皇上通信一封,并未与皇上联系过,恐怕……

苏义左右看看他们不吭声,这么高难度的事,他还是当他的弄臣,让脑子最好用的人想去吧,谨防拍错了马屁,让那三变态把他烤了。

子车世看眼孙清沐。

孙清沐看眼子车世。

两人心里都有了主意,只是……非君子所为……

孙清沐先把这件事放下:“惊蛰当日,皇后陪皇上祭祖,苏义,沈飞耕路回来,立即到职,盛都的安全你们两个用点心,去年做的不错,今年保持,着时候谁若被文官参一本皇上选妃就得提前了,世身体不好,耕路后回来再休息如何?”孙清沐看向子车世。

子车世恭手道:“多谢。”

沈飞见这两老狐狸,似乎达成了某种需要犹豫的默契,也不急着开口,把骆曦冥拉进来他还有另一层考虑,身在他们的位置,玉带代表了什么极其恐怖,若是皇上能掌握它的主人,哪怕两年,焰国也能再在国力上跃上一个台阶。

苏义见事情敲定,赶紧重申:“我不穿那套衣服!”别以为他忘了。

沈飞道:“那你穿去年的,显得你标新立异,与众不同,说不定又有大胆的小姑娘往你身上扔丝帕!”

苏义听沈飞提他去年的囧事,心头激愤,因为那天后皇上还笑了他一个月,就说人善被人欺,今晚他就去截了皇上:“老二!快来看你爹!你爹给你做了艘航空母舰!”

孙清沐失笑:“你要真把二殿下喊来!他该吵着跟去了。”

沈飞闻言,眼里顿时有了光彩,对呀。如此荣耀的事,为什么不让他儿子去。

孙清沐赶紧让他打住:“睦王爷有睦王爷的事,你别想了,衣服不好回去改!惊蛰当日,派人看好二殿下,沈飞你平日约束着点他,虽然皇上不说什么,但二殿下身为皇嗣就该有皇嗣的尊贵,你看你天天教他爬树偷懒,哪有皇嗣的样子。”

“是,下官谨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

惊蛰日,皇家仪仗整装待发,上万禁卫军,两万新军早已驻守在仪仗要经过的大道上,包围之外人山人海,挤的密不透风。

深黄的龙纹旗帜随风展舞,烈烈风中一片盎然,庞大的仪仗队在钦天监算出的吉时踏出第一步。顿时锣鼓喧天、彩带翻天,歌舞、乐曲,赞颂、祈福,带着虔诚的祈祷,向春日之地出发。

惊蛰,农业放在第一位,皇上亲自下地耕作,所谓:“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

皇上厚爱土地,开启地蕴之势,恩泽生活在上的子民,生长茁壮的作为、厚养一切可食之物。

周天身着厚重的祭祀正服,金边神纹的暗『色』庄重衣饰充满诡异的妖异之气,穿在肌肤白皙,保养有佳的周天身上添了一抹高贵的神灵之感。

周天所到之处,子民一片跪拜一声,相比以前出行人问津的争相逃窜的场面,如今的焰国才算之为国。

郊外的寒风刺骨,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片新出土的嫩绿映入周天的视野,使之瞬间心情舒畅,周天牵了皇后的手下撵,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天寒,地上还有霜雪,小心一点。”

“多谢皇上,妾身记得!”

远远聚在隆间外围的子民,叩拜国母,这位承载了焰国子民数期望的女子,这些年越发受人爱戴,不为别的,凭她育有大殿下,且能在男妃众多的皇上心中保有多年的情分,以令人敬重。

孙清沐、苏义、沈飞、子车世紧随其后。

漠千叶跟在最尾,并不是孙清沐把她放在后面,而是漠千叶觉的这个位置不被人注意,且容易偷懒,孙清沐历年都依了她,今年自然不会例外。

漠千叶走在人群最后面,浓眉星目,目光深远,她表情郑重,看似随意,若是细观则看出她隐没与众多侍从中,不慎明显。

段敬宸、辛一忍跟在最后,这些年,他们除了在正式场合『露』面,其他时间不参与任何皇家活动。

此刻段敬宸跟辛一忍融入在随行的众人中,比漠千叶还不起眼。

队伍在绿油油的郊外停下,众人的目光均被皇上和皇后吸引,段敬宸却注意到漠千叶面表情往后面挪了挪。

段敬宸单手稳妥的执着神牌,左手悄悄捅捅一旁的辛一忍:“看到没,我就说她有问题?按理说她是漠国公主谁会注意她在哪里,她却欲盖弥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辛一忍认真的看着前方,随时准备进行叩拜的节礼,可等待的时间漫长,皇上和皇后还未耕织:“『乱』说什么,公主是女儿家,在军营中屡有建树,你莫『乱』说惹恼了她,她让皇上再关你。”

段敬宸不以为意:“我可没『乱』说,这几年她以男儿身混迹军营,军中好男儿数,她就没一个心动的?”段敬宸神秘的看眼辛一忍:“你跟她一个部门,跟我说说她平时跟谁最要好。”

辛一忍闻言依稀想起军营中传她与米謓默来往颇密,他也好多次撞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开始是漠千叶教导还是新人的米謓默,后来就是米謓默与漠千叶一起探讨军中局势,三年前助战天威国,听说米謓默好似救过千叶公主。

“别『乱』说!千叶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千叶公主名声受损,若他再嚼舌根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

段敬宸看着前面目不斜视辛一忍,见第一排还没动静,想着下耕才开始,便道:“说你不懂你还装,千叶公主虽然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希望她过的开心,再说千叶公主也是情场老手,又有咱们皇上当表率,她会畏惧闲言碎语!”

“那有些话,也不是我们该说的。”辛一忍到底年幼,在宫内被苏义、段敬宸保护的很好,军营里黑胡对他颇多照顾,并不如段敬宸看的深远。

段敬宸懒得再搭理他:“好,好,你是皇上好嫔妾,是公主的解语花,你就替她瞒着吧!等闹出什么难听的事来,皇上还能白捡一个孩子,多好。”

辛一忍被段敬宸说的心中一阵不安,偷偷的看了眼前方的漠千叶,心想,不会吧,公主『性』格虽然偏执可不像『乱』来的人。

“别看了,小心明天你暗恋千叶贵妃的谣言漫天飞。”

——跪!一叩首,风调雨顺国泰安康,四海升平五谷丰登;跪!叩首——神龙出谷腾飞万里,土坡束缚孕养五内;跪!——

六叩首后,如龙的队伍起,前行一步,继续未完的九十九叩。

段敬宸起身再跪:“你等着吧,不出两年绝对出事。”

“跪神呢,你心诚点,触怒了神灵,降灾祸于百姓。”

段敬宸见鬼的瞥他一眼,圣贤书读傻了吧,唉,这小子,如今也会一本正经的顶嘴了,不如当年乖巧。

皇家圈禁的范围外,人山人海,随着陆公公浑厚有力的声响,虔诚的子民也跟着叩拜。

不起眼的人群中,跪着一些不起眼的人,平凡的长相执着的穿着酷爱的锦衣,身架甚至撑不起身上修长华丽的衣物。

他跪在整个人罩在黑衣中的女孩身边,随着跪拜声叩首:“省心了吧,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良人入宫,独留你念着昔日情分,你傻不傻。”

九十九叩结束,星儿站起来,头上戴着宽大的黑罩斗篷,犀利的目光顿时摄向后面的孟先己,红唇在黑衣映衬下格外娇艳:“孟先己,你积点德!他现在那个位置若传出不好听的,小心先杀了你埋他的清白。”

孟先己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又复平静,如此回护他,还是心有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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