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光又集中到了苏普身上,见他脖子上还真的围着一张羊毛手帕,便赶紧围过来,取下手帕来细细查看,只见这张手帕上染了鲜血,铺平开来,鲜血浸染过后的手帕上还真的绘着一张地图。
阿曼忍不住问道:“苏普,你这张手帕……好像真的是一张藏宝图啊,平时它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现在染了血,就显示出了一张地图了。”
苏普呆住,除了憨憨地笑,别的啥也不知道了。
一群老人围了过来,问道:“苏普,你这张手帕是哪里捡来的?”
苏普摇了摇头,茫然地道:“我不知道,这张手帕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是怎么来的……我自己都不记得。”
这时候,李文秀身体却轻微地颤抖起来,她认得,那张手帕其实是她小时候带在身上的,是父母在被坏蛋追杀,快要死掉之前,塞进她的怀中的遗物。但是父母并没有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她也就当成一张普通的手帕来使用。
九年前,苏普和她都还是九岁大的孩子时,两人在部落边的山丘上玩耍,来了一头大狼,虽然苏普勇敢地杀死了大狼,但是肩头被狼咬伤,李文秀就用这张手帕帮他包裹了伤口,事后也没讨回来,却没想到苏普也忘了这张手帕的由来,一直就带在身上了。
事隔多年,李文秀这才知道了当年父母被追杀,汉人强盗找了她十年,都是因为这一张小小的手帕……
她正想跳出来说:“那是我的手帕。”突然心念一动,想道:如果我跳出来说手帕是我的,苏普的女朋友阿曼说不定会多心的,她的情郎身上揣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帕,这算是什么事儿?
李文秀不希望苏普难过,只好强忍住了说出来的次动,她的心思飞回了孩童时代,那时候她和苏普两小无猜,日子过得多么的快乐,可惜他是哈萨克人,她却是汉人,两人注定无法结合,她只好慢慢地疏远了苏普。
一时之间,她心里五味纷呈,说不出来的难过。
正在这时,她却感觉到一只手拍在她的肩头上,这只手很温暖,带着宽慰与谅解,在她的肩头上温柔地拍打着,让她心里的难过之意稍减,抬头一看,才知道是李岩在拍她。
只听李岩低声道:“别难过……人生的历程上,总会有这样的遗憾,但走过之后,将它封印起来,不经意间回想,酸涩之中带着甜美,这就是初恋的滋味。”
李文秀心尖一颤:“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喜欢苏普的事,从未对人说过,但此时李岩说的话,却似洞察了她的一切,她不禁感到慌乱。
李岩当然不可能说“我看过《白马啸西风》”,他只好摊了摊手道:“我是真主安拉的使者。”
李文秀用只有李岩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骗人……我可是从中原来的,八岁的女孩已经懂很多事了,我知道,你刚才用的是轻功,才不是什么神迹呢。”
李岩尴尬地笑了笑,道:“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是在帮你,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
这句话若是对麻花辫妹子韦小宝说,肯定要挨个大白眼。但是对李文秀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说,效果却很不错,李文秀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不像坏人,我就相信你吧。”
这时候,哈萨克人们已经围成了几个圈儿,都凑着脑袋过去看苏普手上的地图。
一位老人道:“部族中世代相传,大戈壁中有一座高昌迷宫,宫里有数不尽的珍宝,如果将这些珍宝取出来,够咱们部落的人无忧无忌地用上一辈子……啊,没想到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这张地图……”
一个年轻人立即接口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取出来啊。”
苏普笑道:“要是我们找到了,大家都过快活日子,那可真好!”
阿曼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道:“难道我们现在过得不快活么?”
苏普搔搔头道:“快活得很,呵呵,我有你这么美丽的未婚妻,哪有不快乐的?”
听到他这句话,李文秀心里一阵哀伤,叹道:不论高昌迷宫中有多少珍奇的宝物,也换不到我爱的人爱我,决不能让我的日子过得快活。
大伙儿热情地讨论着如何去寻找迷宫里的宝藏,突然,李岩大声道:“大伙儿听我说……真主安拉要我转告你们,迷宫里的宝藏才是真正的祸害,它会污染善良的心灵,将灵魂带进地狱……真主安拉要你们把这张地图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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