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得呼吸急促。贾铭世说:“小刘,这钱的事,我请你保密。也请你相信我。”
刘芸点头说:“我知道了,请贾书记放心。”
贾铭世长长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好吧小刘,你忙你的去吧。你白天应该休息吧?昨晚你可是没怎么睡啊。”
刘芸说:“我是每天中午接班,第二天清早交班,上午休息。”
贾铭世夹上提包,准备下楼去。他早餐多是在招待所里吃,顺手将提包带上,免得再上来一趟。
“贾书记,其实您不说,我会以为是您自己的钱。”刘芸临开门时,突然回头说道。
贾铭世笑道:“说不说,都不是我的钱。”
贾铭世吃完早餐出来,林志国便笑着迎了上来,接过他的提包。原来林志国早同杨冲候在餐厅外了。去办公室不远,驱车不过三四分钟就到了。
林志国替贾铭世泡好茶,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贾铭世有些心神不宁,先不去想做什么事,只闭着眼睛品茶。昨晚先去他的那三个人,他记得清清楚楚,有位镇长,有位行长,还有位是企业老板。他挨个儿回忆那三个人进出的每一个细节,想不出谁有可能留下那个纸袋子。最后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好像也是镇里的头头?哪个镇的?书记或是镇长?副书记或是副镇长?那人都说了些什么?贾铭世想破了脑袋瓜子,却连影儿都想不起了。
袁之峰来了电话,哈哈一笑,问:“贾书记,你昨晚怎么样?”
“我?我昨晚差不多快没命了。你呢?”
袁之峰又是一笑,说:“你酒量不错的啊,怎么会呢?我一回家就吐了,老婆伺候我一个通宵。”
贾铭世大笑,说:“之峰兄,你是不好意思把话说破吧?我说呀,昨晚我俩喝的,百分之百是假酒。”
“假酒?”袁之峰就笑得有些幽默了,“没想到贾书记那里也有假酒啊!老百姓就只好喝农药了。唉,假酒真是害死人。贾书记,你没有人照顾,太危险了哦。”
贾铭世只道:“我没事。只是把你害苦了,就怪我。”
两人说笑一会儿,就放了电话。报纸送来了,贾铭世随意翻了翻。每天送来的报纸有十几种,他都是二三十分钟就翻完了,多半只是标题。
这时舒畅打了电话来:“贾书记吗?昨天晚上想来您,打了您房间电话,总没人接。”
“是吗?谢谢了。”贾铭世想起昨晚他同袁之峰谈话,把电话线扯了。却也不必同她解释。“我昨晚回房间很晚了。”
“哦,是吗?我想来您,又总怕打搅您。”舒畅说。
贾铭世笑道:“打搅什么?你有空随时来嘛。”
“好吧。您很忙,我就不多说了。”舒畅说。
舒畅已打过好多次电话了,都说晚上想来他。可总因为他要开会或有应酬,她都没有来过。自从上次她带着弟弟上门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奇怪,偶尔想起她,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下班后贾铭世回到招待所,服务台里站着的是小周,微笑着叫道贾书记好。贾铭世点点头,还算客气,却不说话。他开了门,却见刘芸正歪在沙发里,见了他,忙坐了起来,脸儿通红。“对不起,我没想到您……”
“没事的,没事的。要不你仍旧休息?”
贾铭世说着就要出门。
刘芸站起来,说:“那怎么行?我收拾完您的房子,有些累了,想您一时也回来不了,就迷瞪了一会儿。白天不能够在值班室休息,我住的集体宿舍白天也嘈杂……”
这时,于建阳推门进来,说:“贾书记您回来啦?我……”他话没说完,突然见着刘芸,愣了一下。他抬眼望望刘芸那稍稍显乱的头发,便微笑了。“我来贾书记还需要什么。好好,我不打搅了。小刘,这个这个小刘,贾书记需要什么,你安排就是啊。”于建阳说完就拉上门,出去了。
刘芸很窘迫,额上立马就汗津津的了。她去洗漱间匆匆梳了下头发,低了头出来,不敢正眼望人,只说:“贾书记对不起,您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