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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铭世很随意地说道,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他趴下了,没还手!
瞧这话说得!
简直就是上门来打脸啊。
若是换一个人,早就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打了我弟弟,还到我办公室来示威?当我老贺家是吃干饭的?
但贺竞强不是别人,闻言只是微微一蹙眉,问道:“为什么打架?”
“为了云裳。我和云裳姐跳舞跳得正起劲呢,贺为强就跑过来讲怪话,说什么云裳姐是他嫂子,叫我小心点……这不是笑话吗?贺处,你没跟云裳姐结婚吧?”
贾铭世益发的露出了“混混”嘴脸,和他正式的装扮判若两人。
贺竞强淡然一笑:“是还没结婚,不过前不久订婚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贾铭世就很惊讶地说道。
贺竞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老贺家与老云家结亲,凭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
很显然,“革命群众”的“不良表现”让一贯沉稳的贺副处长也有点不高兴了。本来年轻人打架,打了就打了,不管输赢,都不当大事。但贾铭世却要欺上门来,公然示威。未免太过。贺竞强涵养再好,心里头也不能没有一点隔阂。
“就算是订婚,也说明不了问题,只要没结婚,云裳姐就还不是贺为强的嫂子。”贾铭世说道。
贺竞强皱了皱眉头,说道:“铭世,你今天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事?”
“对。请你跟贺为强打个招呼,往后不要乱说话。等你和云裳姐正式结婚之后,再叫嫂子吧。不然容易引起误会。”贾铭世直承不讳,没有丝毫要赔礼道歉的意思。
贺竞强第三次蹙起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会叫他注意的。”
贺竞强的平静让贾铭世暗暗有些吃惊。此人将来不到五十岁便能当上省委书记,果然有几分本事。现在就已经展现出来了。
“还有别的事吗?”贺竞强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脸上甚至又浮起了笑容。
大家都知道贾家二小子混蛋,他可不能中计,和贾铭世争吵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大丢脸的事情。
贾铭世笑了笑,拿起那个公文袋,打开来,取出一摞厚厚的稿子,说道:“还有一个事,要请贺处帮忙……这是我写的一个文章,想要在《号角》杂志上发表出来。你合不合适?”说着,将稿子递给贺竞强。
再没有什么话比这个还让贺竞强吃惊了,甚至于刚刚听到贾铭世打了自己弟弟,贺竞强也不曾如此吃惊。
这人莫非神经不正常了?
《号角》杂志是什么人的文章都能往上登的吗?以为是你们学校的黑板报呢!
“你写的文章……”贺竞强带着十二分的迷惑,随手接过了稿子。
“对,我亲手写的,花了我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呢。”贾铭世有点得意地说道。
“呵呵,那倒是辛苦了……”贺竞强嘴里应着,目光落在了那摞稿子之上,随即便愣怔了一下。
《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这个标题先就让贺竞强吃了一惊。贺竞强在中宣部上班,什么样的理论文章没见过?这个标题也只是寻常。但出自贾铭世之手,那就绝不寻常了。
“你喝茶,我稿子……”贺竞强已经完全被这个稿子吸引住了,不过还是没忘记必要的礼节。
“嗯。”贾铭世点点头。
稿子誊写得十分整洁,贾铭世的钢笔字写得不错,虽然有点张牙舞爪,但间架合理,阳刚之气十足,让人起来很舒服。
贺竞强很快就进去了。
这篇文章论点鲜明,论据清楚,起承转合都很合规范,遣词造句也十分到位,虽然纯理论性的文章谈不上文采斐然,也算是功底深厚。
贺竞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文章绝对不是贾铭世写的。贾铭世要是能写出这样水准的理论文章,还能叫纨绔子弟吗?就算是他贺竞强,恐怕也只能写出这个水平。
不过贺竞强并没有将他心中所想说出来。
贾铭世自己不值一提,但贾家嫡孙这个招牌非同小可。如果这个文章不是贾铭世写的,估计应该是贾家长辈属意的。针对性如此明确的理论文章,由贾家的嫡孙亲自交到自己手里,个中原因,远比文章本身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