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这么多个姑娘一个都没有瞧上不成?那些个姑娘莫不是长得都不好看不成?素问姑娘同娘说过了,这些个姑娘看着都是康健的,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舒太妃虽是中意那王悦盈的,但其母余氏说话实在是太不着边际,这嘴巴一点都是不把风的,半点也不顾及场面,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容渊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他便是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邀请素问和莫氏一同来这护国寺了,感情是来给这些个姑娘摸底来了,这身体健康不健康都是叫素问给查看了一番了,眼下正是铁了心是要那么做了。他道:“不过就是红粉骷髅罢了,又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在容渊的眼中,那些个名门之秀们都是一个模样的,说话轻轻的,看人都是低着头,说不到一两句话这脸便是已经红透了,这声音更是比蚊子叫高不了多少,那些姑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瓷娃娃,捏不得摔不得更是不能给什么坏脸色看,只怕自己还没有撩狠话她们就已经哭得梨花带泪了,这样的女子,自己这娶进门是当妻子还是当菩萨来供着的?
再说了,容渊听到自己母亲说是看中了王丞相家的那个千金,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容渊就是会想到昨夜的场景,想到那人想着主动靠过来不成却是跌到了一个死尸上,哭着跑走那模样,还有她的母亲站在院子里头说的那些个话,一想到这些个事情,容渊只觉得自己这一个头便是有两个大了。他母亲是觉着那王家姑娘甚好,但是容渊却是觉得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他的角度看来,那王秀并没有像是自己母亲说的这般的好,反而虚的厉害,不过就是将自己好的一面放到了母亲的眼前这才让母亲是这般的觉得了。
舒太妃听到容渊这话的时候只差一口气没有背过,这红粉骷髅这种话从任何一个人的嘴里面说出来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从容渊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舒太妃只觉得这感觉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舒太妃几乎是要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要一时想不开想要出家当和尚了,这种话分明是那种佛门中人才会说的话。
“骷髅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么?”舒太妃气得直喘气,几乎是瞪着容渊道,“老老实实和娘说,你到底是有没有看中的姑娘?哪怕是那安家的安卿玉,娘都认了。”
舒太妃实在是不喜欢那安家和安卿玉,但要是同自己儿子一比,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容渊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母妃你说到哪里了”容渊见母亲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他便也是觉得有些无奈,道:“如今谈这些个事情还早了一些,毕竟是太过年轻了。”
舒太妃也可算是经历过大半生的人了,听到容渊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也可算是有些谱了,自己这儿子心底里头大约已经是有了个中意的人来着,只是这事情还没有成熟,亦或者是那姑娘还年轻着?这样想着,舒太妃便是有嘀嘀咕咕开了道:“是哪家的姑娘?母妃可认识不?这年轻到底是年轻到什么程度了?”
舒太妃这缓过神来,之间自己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哪里还有容渊的身影,她这一拍大腿有些恨恨地道:“又是被这混小子给逃脱了”
容渊趁着舒太妃在那边出神的一瞬间便是跑了,他在护国寺之中溜达了一圈,只觉今日的护国寺致中的人要比昨日还要多上一些,还有一些个是江湖中之人,容渊也是知道,这护国寺同那吐蕃活佛一事闹腾的有些大,大约这些个江湖中之人也便是来瞧个护国寺是要如何地解决这个危机来着,却也不能够否认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人别有用心的出现在这里。
容渊大致查探了一些,又遇上了作为巡护静禅,静禅原本是戒律院的护法,只是这几日这吐蕃国师到来一事惹得无数人到佛门清净地来,借故留宿在寺庙之中的人也不是在少数,所以他得空便是会巡查一下寺庙之中的情况尤其是那香客留宿的地方免得是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容渊探查了一圈之后方才回到了庭院之中,只见容辞和素问则是一同在这庭院之中,原本拜访着棋盘
的石桌上那棋盘已经撤下,两个人倒是在那头下起了楚河汉界的象棋来。
容渊走得近了一点之后方才瞧明白,素问和容辞倒不是在下象棋,他端详了一下也没有瞧出什么名堂来。倒是站在一旁厚着的清风清朗帮着解惑了,直说两人是在下五子棋。
容辞是第一次下这五子棋的,主要是也觉得新鲜,这一时不慎之间倒是给素问吃掉了几颗棋子,他也不急着反扑,只是满满地捉摸着,容渊瞧了一会也觉得颇有趣味,便是在一旁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今日吵吵闹闹的,像是有不少的人到了护国寺之中来吧”素问一边看着棋盘,一边道。她刚刚粗粗地晃了一晃,看到除了不少进香客之外,倒是有着不少的江湖人士,“我看着到有不少的江湖门派中人,一个一个的,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慈远大师威名远播,早年曾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后来淡出了江湖,护国寺也少有门人再参加江湖之中的盛世,这虽是在江湖外却也依旧是在江湖中的,再说,护国寺之中的藏经阁之中藏有不少的武林门派的功夫,只怕那些个人是赶着过来,若是慈远大师败在吐蕃活佛的手上,大约他们就要以此为名,将那些门派功夫的经书给取走了、”容辞淡淡地道了一句,他的目光放在这棋盘之上,打量了一些之后倒是落下了一子,然后看着素问落下一子将他的脉势切断。
“所说说,这江湖中人其实和强盗没有什么差别,”素问说道,“这有事的时候永远是装作缩头乌龟,这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窝里反了。他们来了也好,实在抵不住那吐蕃的活佛的时候就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丢出,叫他们挡,这少了几个就当做是给江湖少点事端、”
素问最反感的就是这些个江湖之人了,她这穿越过来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算短了,见过的事情虽不能算是太多,但也不算少了,她最讨厌的就空有一身的武艺,整日只想着做什么武林盟主的白日梦,等到边疆真的有什么战事兴起的时候,一个一个全都不吱声的江湖人物,整日窝里斗,斗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倒是知道要医治的,在她看来,这种根本就是一些个蛀虫,干脆一人一颗毒药全死了干脆,省的浪费那些个药草。
“这般一来,只怕又是一场大乱了。”
容渊其实在心底之中也赞同素问的那种做法,只可惜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就是一抄湖浩劫,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个像是吐蕃活佛的人会出现在这护国寺了,这风波未平又是再起一波,到时候护国寺就成了一迟难了。
素问皱了皱眉头,“如今的慈远大师只怕是仰仗不上了,殿下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对付那来着不善?”素问想了想之后忽而高兴地道,“其实如果是我的话,大约有不少的毒药毒粉可以对付他,他再怎么强悍也不过就是个人吧?再他的饮食之中随意地撒点毒药,不然在他的房中放上一些也可以,反正这无色无味的东西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命呜呼了,然后再弄一些个化尸水出来,保证半点痕迹也不留下,甚至还不需要那么麻烦地挖坑埋了他,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提议挺不错的,省事省力省功夫的。”
容辞和容渊一同看着素问,微微摇了摇头,素问刚刚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他们两其中一人刚刚要是点了点头,只怕素问就会真的跑这么做了,那到时候虽说是省事省力省功夫了一些,但是对于慈远大师的名声,护国寺的清誉,越国的国威只怕都要折损了,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种法子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碰都不敢碰的。
“麻烦”素问轻嗤了一声,这些个人就是顾及太多,“舍不得芝麻要不了西瓜,你们这也想要那也想要的,未免也是太过贪心了吧,有些时候就是要做出一些个选择也要做出一些牺牲来。再者说,这寺庙之中之前还有慈远大师能够撑了场面,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寺庙之中还有谁能够同人一战?到时候只怕只有给这些个和尚收尸的份。”
“即便如此,这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即便是战败而死至少也可算是堂堂正正。”容渊皱着眉头?锵有力地道。
“愚蠢”素问将手上的一枚象棋“咔”的一声放在了石桌所刻的象棋棋盘上,她看着容渊道,“你这战死沙场自然是名扬青史得一个忠义之名,如今你不过就是在武场上因为比武被人打死罢了,人道你不过就是学艺不精还要学人硬要出头,你这还有什么可堂堂正正的,堂堂正正换来一个愚蠢之名?再说这战场上还兵不厌诈呢,他既然是敢再来,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江湖仇杀么,谁说不能用毒来着?”
容渊唇动了动,他明知道素问这说的是有些不大合情理的,但光是听着她这么一说之后,偏偏脑子里头还生出了一种她这种想法其实是正确无比的,也应该是要这样做的,这不过就是一种计谋罢了的感觉。容渊只觉得自己这头脑有徐乱,像是被素问洗脑了一般。
容渊看向容辞,只见容辞也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再说他也被洗脑了。容辞道:“姑娘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是……”
但是真心不是这般的理解的呀容辞原本还觉得自己很是能说会道的,但同素问一比之后自己完全不能同她相比了。容辞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话来同素问说这些个事情。
正在容辞犹豫的当口,只见苏氏领着安卿玉走进了院落的门来。
苏氏刚刚到寺庙就已经私底下叫杨妈妈问清楚庆王和肃王是住在哪里的厢房的,想着多塞一些个香油钱好使得自己这住处能够同两个王爷近上一些,但是杨妈妈这一打听下来之后却是惊讶无比,说是昨夜寺庙之中遭了袭,如今两位王爷是同长生县君住在一处院子里头的。苏氏这便拉着安卿玉趁着段氏因为有些疲惫而打了一个盹的时候就领着她到了素问这院子里头,虽说站在院子外头听不清楚他们三人是在说些什么,但是苏氏瞧着这氛围的确有些不同,三个人坐在那边似乎还是停有说有笑的,关系有看不出来的亲密。
安卿玉也是瞧见了这画面,她心中是嫉妒的有孝恨,想着那素问是个什么东西,竟是能够同两位王爷这般的亲近苏氏心中也有些恨意,她告诉自己稍安爀躁,便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恨拉着安卿玉进了门来,这脸上带着笑慢慢地走近,朝着容渊和容辞行了一个礼,又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
“大秀,我带着卿玉来给大秀问安,这么巧,两位王爷也在?”苏氏脸上堆着笑,那一双讨好的眼睛一个劲地朝着容辞和容渊身上看着。
安卿玉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来护国寺的任务,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冷漠的几乎没有什么神情可言的容渊一眼,只觉得这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坐着就宛若是一幅画了。
她脸上带了得宜的笑,不算过分的讨好也不是过分的卑谦,她道:“素问妹妹,大姐来看你了,过往的事情咱们都不做计较了,往咱们依旧是好姐妹。”
素问放下了棋子,清朗不等素问开口就已经送上了一盏热茶到了素问的手边,惹得素问朝着他道了一声“乖”,清朗那一张脸一下子跨了几分,心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只要能够帮着王爷几分,别说是要他赠茶倒水,就算是要他洗衣拖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苏氏瞧着原本应当是照顾着肃王的护卫如今是对素问这般的恭恭敬敬,心中也有些诧异,暗自捉摸着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这丫头怎生是这般地被器重了。
素问端了茶杯,用茶盖轻轻地拨了拨茶面,慢慢地道了一声:“我娘只生了我同我兄长两人,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安秀要想认亲怕是认错人了吧,好好问问你的母亲,这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丢弃过什么婴儿,要是有,慢慢寻,等找到了再叫妹妹姐姐的。我可受不住你这一声妹妹。”
苏氏听到素问这么说,急忙赔笑道:“谁人不知道县君您是安家的嫡女,卿玉年长你几分,虽是庶出,但叫县君你一声妹妹也是应当的。”
素问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向苏氏道:“苏姨娘你这记性差了吧,今日一早安老夫人才说过我同安家没有半点的关系,你现在又说我是安家的嫡女,这其中的曲直,苏姨娘你还是先问过安老夫人吧,免得到时候安老夫人说你这不守规矩。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这以前没有,往后更不可能有,沾亲带故的我可是见多了,苏姨娘不用在我面前多说无谓的话。”
苏氏听的素问这么一说,竟是噗通一下跪在了素问面前,这跪的时候半点也不含糊,膝盖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响,颇是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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