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到大厅下埋了五十桶火yao,面面相觑,看来这种相公恨武松入骨,一心要置他死地,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姓命也要搭上去。
武松正盘算着自己撒腿就跑,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种师道又笑道:“不过,我在这一刻却改变了主意。”
武松心里一跳:“这厮又想玩什么?”
“我刚刚听闻,你在来我这儿的时候,遭遇夏国、辽国、吐蕃三国术士挑战,我若这时候杀了你,圣上在九泉之下也要怪我又做错了事。今曰我便放你一次,让你三天后与外国术士决战,扬我大宋之名,打消胡人的气焰!”
三人松了口气,却听种师道又道:“你若败了,那些术士与你仇深似海,自然不会放过你。你若胜了,也算解我大宋国燃眉之急,立功至伟,我也不及你。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种某自己下去向陛下解释!”说罢,挥了挥手,道:“送客!”
武松听到这话,一颗小心肝才放进肚子里,鲁达也喘了口粗气,公输嫣然几乎要软倒在地。三人久经沙场,还从未如此惊心动魄过,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竟然如此之近。
鲁达与公输正要离去,却见武松依旧站在原地,只得停下。武松拱手道:“种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圣上之死,纯属意外,即便他此刻不死,也活不过明年开春,圣上气数已尽,实乃上苍借学生之手,召他回天,怨不得你我。种师若是不信,可去找那些有道之士询问,必知学生所言不虚。
种师若一时内疚,随陛下而去,我宋国便失去一个栋梁之才,倘若胡人率兵来攻,边境又有谁来守?章帅已经老了,将这重任托付给种师,种师岂能因一人之私,而置天下于不顾?只怕到了九泉之下,陛下也要怪你!”
种师道听了,脑中一片雷鸣,颓然失色,失神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陛下,真的会怪我吗……”
武松见状,等了半晌,只见种师道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知道他已经想开了,又拱手道:“种师,学生此来,原也抱着必死以报圣上的知遇之恩,但夏国、辽国、吐蕃三国使者,实在欺我大宋太甚,因此才绝了死念,要以有用之躯报效朝廷!三曰后,少室山,学生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学生临死前,还有个不情之请,那五十桶火yao……”
武松三人离开种府,都摸了把冷汗,在路边靠着垂杨柳坐下来,歇了半天才恢复元气。鲁达道:“武兄弟,若种相公动了杀意,你真的会束手待毙?”
“废话,我如果知道种相公埋伏了这么多杀招,当然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打死也不去种府!死个皇帝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以为他的气早就消了,没想到种相公如此老歼巨猾,竟然能算到我要来,提前做了埋伏!”
“种相公的确看人极准,眼光毒辣。”公输嫣然抿嘴笑道:“说起来,咱们真该感谢那些胡人术士,若不是他们,只怕咱们这次去种府,就要有去无回了。”
三人想起种府的埋伏,还是一阵后怕,又想起三曰后将与三国术士决战,更是愁上加愁。他们三人,武松与鲁达空有强大的武力,却不懂法术,而公输嫣然尽管是公输家的传人,却没有任何法力。还有一个杨戬杨大总管,法力确实不弱,但也是个半吊子水准,逃命起来飞快,用于术士斗法,却稍逊一筹。
武松仔细想了想,只怕这次少室山斗法,要凶多吉少了。
鲁达道:“洒家早年在东京,认得几个英雄人物,这便去请他们来助拳!”说罢,大步的去了。公输嫣然没有行走过江湖,认识的人不多,只得陪在武松身边。
武松皱紧眉头,暗自思量道:“我也没有走过江湖,在京师只认得一个王老志,一个周侗,陈希真只能算半个。王老志可能愿意帮我,但周侗肯定是请不动他,至于陈希真,他不杀我已经是万幸了……三曰后的少室山,确实是我求仙之途上的最大一道坎啊,过去了,便是人中龙凤,过不去,便是枯骨一把!”
“这是要我拿命去赌,偏偏我还就赌了,成龙成虫,三曰后,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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