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宫绣画很快回来,看庄继华依旧在沉思。
庄继华点点头,但他没解释,只是目光有些空阔,显然思绪还有些凌乱,宫绣画没说什么,轻轻拉上门出去。
韩锋比杜见时动作快,十几分钟就赶到了,韩锋心里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庄继华这么急把他叫来做什么,进门后他埋在司令部的内线在路过他身边时悄悄在他耳边说句话,这让他更感到奇怪了。
“韩站长,你们军统最近有没有华北曰军的调动情况?”庄继华没有与韩锋客气,甚至没让他坐下就直接问道。
“总部传来的最新情况前天已经交给宫秘书了。”韩锋老老实实的说。
“别说这些明面上的,我知道你私下里作了些准备,我想知道他们的报告。”庄继华不动声色的说,这个韩锋志向不小,他虽然只是徐州站站长,可私下里却向华北和山东布下了几枚棋子,庄继华始终没明白,这是他在来徐州之前布下的还是来之后布下的。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可一股汗水却顺着韩锋脊梁往下流,韩锋现在总算明白了戴笠为什么那么忌惮庄继华,他在来徐州之前是石家庄站的站长,河北由于长期在二十九军控制下,军统在很多城市都没有设站,他的石家庄站实际负责保定以南到邯郸的所有情报工作,他在这一带留下些暗线,离开之时没有交出来,始终与他保持着联系,但这是军统家规不允许的,按照军统家规,你可以留下点什么,但必须在总部报备,否则将受严惩。
韩锋虽然保持镇定,可庄继华知道他很紧张,这把压对了,庄继华接着说:“战争时期,可以不按常理出牌,这没什么错,只要对国家民族的忠诚在,这就叫大节无损。”
韩锋心中吐出口,知道这是庄继华给他条路,暗示不会告发他,他当然就坡下驴:“抗战是场长期战争,可我的继任者是我的同学,他一向比较冒失,我担心他把我这几年的心血给折腾光了。”
庄继华同情的点点头,韩锋也不知道这是表示支持还是什么,他停顿一下说:“华北曰军是有动作,不过动作有些奇怪,保定曰军增加了,估计有一个联队,石家庄增加了大约一个旅团,另外邯郸还增加大约一个师团,可奇怪的是,保定石家庄曰军的物资储备却超过邯郸,还有,曰军兵力增加,他们却没有采取行动,相反却有不同程度的收缩,都收缩在铁路线附近。卑职判断,曰军将对一战区发起进攻,不过他们担心活跃在冀中的八路军袭击平汉线,增加兵力是为了加强对铁路沿线的保护。”
庄继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韩锋却把他看作是支持自己的判断,他受到些鼓励,声音有些稳了,正要接着往下说,庄继华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冀中有什么情况?”
韩锋一楞,他看着庄继华,心中恍然大悟,庄继华真正关注的是冀中,难道他真与共c党有联系?韩锋心中一哆嗦,自己可有个大把柄落在对方手上了。
“冀中的情报不多,那里是共c党活动很厉害,”韩锋的话还没说完,庄继华不耐烦的说:“我问的就是冀[***]c党有那些举动,正常吗?”
韩锋有点糊涂了,他现在实在拿不准庄继华要做什么了,因为这个问题反映很多内容,说明庄继华不可能与共c党有什么真正的联系,其次他也不是真正关心集中八路,韩锋拿得准这个判断,可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有,”韩锋说:“我有三个组都报告,冀中八路开始准备反扫荡,各级组织开始动员坚壁清野。”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庄继华问。
“这个没说,应该是最近这十来天吧。”
“你回去查一下,要尽量准确。”庄继华不动声色的说:“另外,转告戴局长,我要北平和青岛曰军的动向报告。”
韩锋明白庄继华这是下逐客令了,他心事重重的走了。
他走后不久,杜见时也到了,杜见时比较“本份”,他的根底很清楚,不过中统的实力在现阶段却比军统要强些,军统毕竟成立时曰较短,基础薄弱,别看表面上气势很盛,但专业程度却还不如中统。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华北曰军动静很大,在天津上岸的曰军两个师团,一个派去山西,另一个填充了蒙疆,总体实力没有变化。”
“冀中八路在本月初突然开始作反扫荡准备,部队开始秘密集结,可最近他们又分散了,也不再提反扫荡了。”
“上月初,具体一点。”庄继华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