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也能看得出来?”闻言,叶痕脸色一变,旋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胸口虽然有一个凹下去的斗大拳印,但是黑色斗篷并没有破裂,贴身的黄金战甲也完全没有显露出来。
“哼。黄金战甲陪伴了本座三十年,只要本座触碰到了战甲,当然马上就能分辨出来!”尚崇武不置可否地说道。“小子,你不要扯开话题,还不速速招来,你到底姓甚名谁,是谁把战甲交给你的!”
尚崇武面色古怪,不怒自威的眼神中藏着一股莫名的神色。
“在下姓夜,至于这件战甲,是一位垂危老人亲手送给我的,我可以发誓,此事千真万确。”叶痕平静地回道,眼睛却在注释着尚崇武,看他是什么反应。
“垂危老人?小子你撒谎也不经过大脑,黄金战甲分明就是本座在出征前解下留在家族里,作为传家之宝的宝甲,怎么会流落到一个垂危老人的手中!”尚崇武言辞咄咄地说道。
“就知道你不信,敢问阁下,你们尚姓是否有一个‘可’字辈的辈分名?”叶痕眼神放光地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字辈?”闻言,尚崇武浓眉一皱,心道:“记得我们尚家宗谱上有记载,从崇字辈往后,崇莫旭世经、思传双名清、运健文泽士、永代吉可华…”
“胡说八道,什么可字辈!那是本座十几代以后才会出现的辈分名,小子,再要胡言乱语,莫怪本座手下无情!”尚崇武厉声说道。
“这就对了。”听到尚崇武念着辈分排列,叶痕终于抛开最后一丝疑虑,大大咧咧地说道。“喂,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率军在鸣沙山上死缠烂打啊?”
叶痕一改原先的试探口气,双目犹如鹰鹫一般盯住了对面的尚崇武。
“为将者,自当为国效力,开疆拓土,将我凌天皇恩洒向四方!”说道皇恩,尚崇武抱拳遥遥地向东方施了一礼,旋即又振振有词地道。“楼兰看似沙漠蛮族,暂且比不上我泱泱凌天,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曰若不将其彻底收服,他曰必然殃及我凌天军民,后患无穷!”
“不愧是一方大将,眼力倒是非凡。”叶痕暗自嘀咕了一声,不禁对尚崇武的先见之明很是佩服,不过,他非但没有对人家表示欣赏,反而猛地跨前一步,厉声质问道:“尚崇武,你口口声声地说为国效力,开疆拓土!那你可否知道,你们现在为了凌天皇帝卖命,四处征战讨伐,立下了盖世奇功,匡扶了凌天社稷——可几百年后,皇帝老儿会怎样对你们尚家!”
“大胆狂徒,竟然敢出言不逊!”乍一听得叶痕的话语,尚崇武顿时大怒,不过很快,他就抓住了话语的重点,狐疑地询问道。“什么几百年后,几百年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小子,老夫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三言两语就想蛊惑老夫,做梦!”
“愚忠!”叶痕浑然不惧。“尚崇武,我告诉你,如今你们尚家已经遭遇了灭门之祸,二十年前,因为你们尚家第十几代传人尚可为守城失利,导致楼兰大军大举入境。在谗臣的火上浇油下,凌天皇帝大怒,下令将你们尚家满门抄斩,整个家族上上下下千余人口,尽数冤死,寸草不留!”
“而尚可为,就是你的重孙的重孙的重孙,也就是当年唯一的活口。”叶痕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他在几个月以前,也因旧疾恶化而亡了。你知不知道,威风了几百年的军旅尚家,现在已经断子绝孙,后继无人了!”
叶痕犹如一个连珠炮一般,也不顾尚崇武能否接受,抓住机会就是一番狂轰滥炸。
“你胡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怎么会知道几百年后的事情!”尚崇武口沫四溅地说道。“战场上形势多变,胜负难料,就算是老夫,也不是没有吃过败仗——我们尚家的人,都是忠君报国的好男儿,陛下英明,怎会因为一场败仗而牵连全族——无知竖子,你若要再诋毁陛下,否则老夫必将你就地正法,以报皇恩!”
“朽木不可雕也,就知道你不敢面对现实。”叶痕大义凛然地说道。“尚崇武,你和哈萨克明明都已经被风沙掩埋几百年了,现在主神早已降诏,禁止各国再起战争。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们都只是只存一点心念的鬼魂而已,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助你们安息的——告诉你,哈萨克以及他的十万部下都已转世投胎,灵魂得到了安息,你们已经没有敌人了,快快放下武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妖言惑众,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本座活得好好的,岂会因你几句话而动摇军心!”尚崇武虽然也对哈萨克等人的突然消失而感到讶异不安,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叶痕的话。
“你要证据?好,那我就给你证据。”叶痕冷笑道。“证据就在你们脚下,不信的话,你就派人挖开你们脚下的沙地,看看你们的尸骨是不是被掩埋在里面。”
“荒谬,小子我看你是疯了!”尚崇武嗤之以鼻的说道。“老夫能吃能睡,呼吸和心脏与常人无异,又怎会被埋在沙土里面!”
“说那么多,你就是不敢!”叶痕不屑地说道。“可怜尚家的后人,全数无辜惨死,你这个祖先却还在傻乎乎地为仇人效命,你对得起这几百年来他们给你供奉的香火吗,九泉之下,你有何脸面去见自己的后人!”
叶痕言辞振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