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说道:“当日我进到了屋里,好怕人啊,只见刘婆婆就吊在床上,舌头伸出了老长,吓得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包大人见他一味诉说自己如何恐怖,于是就打断了他的说话:“本官要你描述一下死者当日地情形,不要说那些没用的。︾頂︾点︾小︾说,”
那人挠了挠后脑勺道:“回大人,小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也没有太看清。”
包大人不由一阵郁闷,然后又转向了秋菊道:“当日的情形怎样,你来说说。”
何秋菊跪在地上,低声诉说了起来:“我夫君被害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我一连偷偷哭了几夜,也不敢告诉婆婆。后来还是被她察觉,于是就找我询问。我也无法隐瞒,就对她说了实情。老人家也哭了一番,后来就一味劝慰起我来,再后来,我们婆媳二人就抱头痛哭------”
说道伤心处,秋菊就又抽噎了起来。哭了一会,这才想起是在公堂之上,于是继续说道:“过了两个月,婆婆就劝我,叫我改嫁。我夫君新亡,再说又怎么能抛下婆婆,独自离开呢,于是就一口拒绝。后来我婆婆急了,就以死相逼。我也就开始留心,好在她老人家身子不灵便不能下床。不料,那天早晨起来,却发现婆婆吊死在床头上,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婆婆,呜呜----”
说道这里,秋菊又抽泣了起来。旁边的一名人证手指着她道:“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用眼泪来蒙骗大人。你婆婆瘫痪在床,如何能够自尽。分明是你谋害地,还想狡辩。”
包大人将惊堂木一拍,然后说道:“本官还有几点疑问,需要向当事人询问。首先,你们在事发当夜。可曾听到何秋菊家中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那几个证人都摇头道:“我们都住在她家附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中年人道:“小民就住在她家隔壁,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包大人道:“如果是何秋菊将自己地婆婆吊死,老人必然要呼喊挣扎,可是你们都没听到什么动静,那如何能说是何秋菊将婆婆杀害呢?”
证人们不由互相望了几眼,开始的那个老者道:“大人,也许是何秋菊先将自己的婆婆掐死,然后再吊上绳索,伪造了自杀的现场。也未可知。”
包大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日你们都在场,那婆婆是用何物上吊的,又是吊在何处?谁说来听听?”
刚才那个隔壁的邻居说道:“大人,当日是小人将刘婆婆的尸体放下来的,刘婆婆上吊用地乃是她自己腰间的丝绦,在床头上方横着一根木杆,是夏天放帐子用的。丝绦就从那上面穿过。”
包大人继续追问道:“刘婆婆当时是怎样的姿势?”
那人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她的上身悬在半空。大腿什么地都还在床上,平时刘婆婆只有右半面的手脚还能活动,眼神又不好,几乎失明。恐怕是完不成上吊这个高难度地动作。”
包大人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丝绦之上,可曾系了什么东西?”
众人都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上面好像系着一个线板。我们当时还奇怪着了,她眼都瞎了,根本就使用不了针线。”
包大人将手一拍。兴奋地叫道:“对啊!正是如此,那刘婆婆正是不忍心再拖累自己的儿媳妇,所以才自己上吊而亡。你们想想,她当时用自己的丝绦绑住了线板,然后扔到了空中,穿过了帐杆,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支撑起上身,将脖子伸进了套中,自缢而死!”
众人听了,不由议论了起来,不过,更多的认为包大人异想天开,有意为秋菊开脱。那些脑子机灵一些的,都开始怀疑起大人是不是见秋菊风韵犹存,想从中猎色了。
证人之中又站出了那名老者,对包大人说道:“大人,你说得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难道就不能是秋菊她先害死婆婆,再将她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