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离开没多久,伍师爷亲自至客栈汇报,他去找了死囚的尸体,但因为尸体已经腐烂,他实在无法判断,死囚是否被人李代桃僵。江世霖和朱云奇得悉皆失望。江世霖忍不住问:“伍师爷,那个死囚,有没有曾经摔断腿,折了手,或者掉了牙齿?”
“江三爷,您的意思是?”
“我想,死人的面容虽然已经无法辨认,但骨头上的伤是掩饰不了的。我想,仵作和大夫都有能力辨认,他以前是否受过伤。”
伍师爷惊讶之余赶忙回去确认。朱云奇抿了一口茶,深深看了江世霖一眼,转而说道:“你大伯一家,还有冯大人,虽然不能说完全没疑点,但他们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
“是偷心高手在都市。”江世霖点头,停顿片刻又道:“我想,针对我的人一心污我杀人,只要王奎把我不可能杀害崔文麒的事透露给对方,对方不可能毫无应对。”
“若对方选择收手呢?”
江世霖微微一愣。对方为了自保,很有可能选择湮灭证据。他想了想,问道:“朱大人,不知道夏知瑜夫妻的死,可有什么进展?”
“暂时看来,他们像是服毒自杀。”
夏堇跨入屋子就听到这一句。她直觉摇头,很肯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是自杀的。若他们一早发现有危险,宁愿跪在祖父面前苦苦哀求,也不会选择铤而走险。另外,我甚至觉得二妹也不是自杀的。”
“你是说,他们一家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又知道得太多,所以被灭口?”朱云奇询问,接着又向他们解释。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觉得夏知瑜夫妻被灭口了,但仵作证实,他们中的是砒霜之毒,肯定是立时发作的。在药性发作之前,他们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所以不可能是别人逼他们吃下砒霜。
朱云奇说到这,江世霖忍不住插嘴:“大人,即使是砒霜,也不一定吃完就会发作。”
“砒霜药性霸道……”朱云奇直觉摇头,又惊讶地问:“你有什么想法?”
“砒霜是剧毒,只要一点就可以致命。若是砒霜包裹在什么东西内,就像是装在口袋中那样,让人服下,只有等口袋破了,毒性才会发作。”
朱云奇和夏堇都觉得江世霖的说法太过匪夷所思。夏知瑜和赵氏怎么可能连着“口袋”吞下砒霜。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朱云奇还是命人把送饭的差役抓来问话。
小半个时辰后,差役交待,那天他因为闹肚子,让手下的一个杂役送饭食进去。说到这,他信誓旦旦地说,夏知瑜夫妻的死绝对与他的饭菜无关,因为他们不会用牢里的饭食,一向都是夏家的人送来饭菜,他们再送进去。拿进去之前,他都检查过,饭菜是无毒的。
朱云奇急忙命他把杂役的姓名,夏家下人的体貌说清楚,命自己的手下把人抓来审问。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朱云奇的手下回禀,当日送饭菜的杂役,自昨天晚饭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她了。至于夏家的下人,夏家一力否认,压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消息令所有人的表情更凝重了。他们不得不深思,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夏知瑜夫妻灭口,这其中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这一厢,江世霖和夏堇等人不得其解,另一厢,王奎坐立难安。抓走他妻儿的人说得很清楚,他若是不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就等着给妻儿收尸。可朱云奇的态度也很明确,他怕自己再挨十板子就会一命呜呼。
隐约听到门外的官差似在议论什么,他悄悄走过去,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只听其中一人说:“这个王奎,居然两面都收了银子,简直是想银子想疯了,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一听这话,王奎的心“嘭嘭”直跳,又听另一人说:“江三爷也真是的,明明自己一整天就在江家,哪里都没有去,为什么要给王奎一百两银子,这个封口费,也太奇怪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上头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我们就在这里守着。晚些时候,从王奎的衣柜中搜出银子,把他带回去就是。横竖他的诬告敲诈罪名是脱不的。江老爷知道他诬陷自己的儿子……”说话的男人“啧啧”咂嘴,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奎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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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是刑侦推理文,所以犯罪手法什么的,相对就简单一点了。这桩事马上就要结束了。透剧说,其实案情动机什么的,都不复杂的。事情看着繁乱,是因为小江和小夏除了面对对手,还有另外的人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