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夏堇对着江世霖笑了笑。“我已经找过杏红。她也是偶然不记得禀告,不过是小事罢了。”
江世霖想着,杏红就是个丫鬟。既然夏堇说是小事,他没道理抓着这件事不放。而夏堇这边,她自认与杏红说话十分客气。只是提醒她,出府需要蘅安院的对牌。就算小潘氏对池清居的丫鬟管得不严。她也应该向她回禀一声,至少留下个话,交代一声。结果不过半日,江世霖正儿八经对她说,这次就算了。所以在他心中,杏红压根说不得?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幸好江世霖岔开了话题,夏堇也不想与他起争执,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过她的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了几分不快。
不多会儿,夏佥送来消息,夏知贤一家搬离了夏家,在城内的一个小四合院住下。夏家分家的事在城内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涿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夏知瑜、夏知贤不是什么贤良之辈,但他们一个死于大牢,一个又被扫地出门,不免有人谈论夏堇母女,说她们手段了得。当然,也有人说,夏家风水不好,才会弄得支离破碎。
夏堇深居简出,这些闲言碎语压根没有传入她的耳中。至于江世霖,他从来不在乎留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听到夏堇说,她想亲自送地契去夏家,他生怕夏佥给她脸色看,急忙说,他派人送过去就行了。趁着有空,他们可以看一看冯氏准备得如何了。
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可能很快就会下第一场雪,夏堇也想尽快送冯氏回家,便点头答应了。临上车前,夏堇见杏红殷勤小心地伺候,江世霖状似不以为意,但他一定看到杏红了。为了证明她的确没有为难杏红,也没有对她心生芥蒂,她留下了春红,带着丁香和杏红去见冯氏。
江世霖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不赞同,他扶了夏堇上车。待马车驶出江家大门,他对夏堇说:“关于先前的绛紫,你禀了蘅安院,把她送去庄子吧。若是府中还有大哥的眼线,你查清楚,也一并送去庄子吧。”
“你怀疑的人,仍旧是大伯?”
江世霖点点头,又摇摇头,回道:“我猜想,明月楼失火,还有绿萝被劫,一定与他有关。其实的事,暂时不好说。”
“我不明白。”夏堇摇头。
“其实很简单。”江世霖叹息,“我觉得自从我醒来,大哥很想把一切画上句号。”
“所以呢?”
“所以我就顺着他,把所有的事画上句话。现在该死的都死了,需要解释的事情,也都有了所谓的‘解释’,就算是绿萝,不日也会被流放……”
“若是他想就这么算了,你真的会既往不咎?”夏堇疑惑地看着江世霖。夏家的事基本已经水落石出了,除了夏知瑜夫妻到底受谁控制。她不想替他们伸冤,所以知不知道无所谓,可江家的事呢?江世霖不想知道是谁处心积虑谋害他?
江世霖没有回答,只是感叹了一句:“你太不了解人心了。若他果真是幕后之人,他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