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齐煜才昏昏沉沉地在走廊地板上醒过來。坐起身揉揉太阳穴。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能因为近段时间工作强度大。昨天又拍了一天的婚纱照。昨晚他回到家沒多久就感觉有些累。躺倒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他睡得极不安稳。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母亲蓝沫儿。
母亲在梦里很伤心。一直在流泪。说:“我可怜的孩子。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妈妈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段婚姻。因为你不爱那个女孩。妈妈不要你勉强自己。妈妈不要你过得不开心。妈妈已经受到商业联姻的祸害了。现在的林絮儿和当年的我一样。她迷恋你就像我盲目地迷恋你爸爸一样。到头來得到的一定是一生的痛苦。所以。妈妈希望你不要结婚了。不要毁了别人的时候也毁了你自己……”
母亲的哭声将他从梦里惊醒。坐在宽大的床上。望着偌大空旷的房间。齐煜有着从所未有的空虚寂寞。他深深地体会到一个人拥有了一份感情。当失去后会比原來不曾拥有的更加孤单。
心里藏了太多事。夜有如此寂静微凉。沒有蓝隽羽与湛天寻可以在身边作陪。他也沒心情出去买醉。所以到酒窖拿了四五瓶酒到房间喝。喝着喝着。他就感觉自己有些意识朦胧了。后來发生了什么也不甚清楚。
只是朦朦胧胧的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來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和自己相拥亲吻。可是那人很快消失不见了。直觉那该是一个梦。
可是低头看看发现身上深色衬衫的衣扣被解开了一大半。整个胸膛都露了出來时。他感觉有些奇怪。回想起來。某些触感是比较真实的。难道真的有人來过。
起身回到房间洗漱。整理好穿着后。齐煜下楼正准备去上班。可是经过大厅的时候。却发现一件白色罩衫躺在沙发上。俊眉紧蹙。他走过去拿起闻了闻。不算陌生的香水味告知了罩衫的主人是谁。原來昨晚他沒有做梦。是林絮儿來过了。
这么说來的话昨晚和自己相拥亲吻的人是林絮儿了。尽管他们马上要结婚了。发不发生性关系都沒有关系。可是在他内心里面就是不想去碰她。
可是不对。如果他们有了关系。依照他一贯要女人时的狂野。林絮儿不可能在他醒來的时候不再身边。还有就是他今天的身体一点都不像昨晚做过的感觉。那么只能说他们昨晚上床未遂。
林絮儿來时穿着罩衫。走时却忘记了。看來走得匆忙。说不定昨晚自己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冒犯她让她生气的事。
自从林絮儿自杀以來。他事事上对她都是比较小心翼翼的。就算他平素冷酷。可是也不想一个女孩大好的生命年华为他而香消玉殒。
驱车來到林宅。林母告诉齐煜昨晚林絮儿深夜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了一会。回來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來。他來了。整好可以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敲敲房门。齐煜开口道:“絮儿。是我。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里面的林絮儿声音闷闷哑哑的。明显是哭过很久了。
“我知道昨晚你來找过我。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如果你生气是因为我。那么我道歉。今天我來。是有话想对你说。你开门好吗。”齐煜耐心地说。
经过昨夜。齐煜想通了很多。他不能让林絮儿糊里糊涂地嫁给自己。他要告诉她他娶她的原因。让她什么都明明白白后再做决定。
等了好久。还不见里面有动静。齐煜想是自己來的不是时候。离结婚还有4天。总会有时间和她说清楚。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齐煜说完就打算走。
可是在下一秒。门却开了。他回头看。是两只眼睛都哭得肿肿的林絮儿穿着公主睡裙站在门边。
“煜哥哥。你别走。”林絮儿哭腔里带着一丝乞求。
齐煜进到屋。关上门。还未说什么。林絮儿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低泣道:“煜哥哥。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还爱慕诗妤。我知道你在我们订婚后还和她在一起过。我更知道你是为了齐林两家的事业发展才愿意娶的我。我好生气也好难过。一整夜我都在劝我自己忘了你。不要嫁给你了。可是不行啊。我一想到不能做你的妻子。一想到我不能和你生活一辈子。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沒了意义。我觉得自己好贱好卑微。可是我却心甘情愿无法自拔了。求你了。别说不要结婚之类的话。”
齐煜有些目瞪口呆。她竟然什么知道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义无返顾的要嫁给自己。她真的就这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