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贼话未喊完,只见为首骏马上跃起一个身影,正是历骏驰,他身子一纵一纵到了各山贼面前,砰砰通通几十响,将那些山贼尽数打倒,众山贼发一声喊,扔了兵刃抱头鼠窜,历骏驰喝道:“回来!留下买路财!”众山贼哪敢回头,历骏驰身子倒跃,空中一个转身,仍是落在马背上,身法甚是矫健潇洒。莫天发及白昼暗暗点头,杨光、文羽等见他与自己年纪相当武功似不在自己之下,却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头,心下暗惊,心道明年英雄会上必是厉害的对手;岳子辰叫了一声:“历兄好俊的功夫啊!”历骏驰微微一笑道:“岳姑娘见笑。”
到了晚上戌时,天se转黑,只见远远一座城墙,气势雄壮,连绵数十里,却是到了河北东路beijing大名府,众人进了外城来到宫城之外,但见舞榭歌台林立,各类琳宫梵宇威严庄重,叹为观止,雲龍山零零星星的亭台楼阁与之比起来实是小巫见了大巫;方禾、岳子辰没有去过大都市,见了不禁心存敬畏。莫天发指着各处楼宇对白昼说道:“以后彭城徐州也要建成这样的。”白昼含笑不语。
历骏驰引众人来到当地一家有名的客栈,进了门将手中缰绳交与店小二,吩咐将众人马匹牵往马厩喂食,店老板娘招呼道:“几位爷、少nainai,需要几间房?”方禾、翁秀娟、岳子辰都是未嫁的姑娘家,顿时被闹了个大红脸。历骏驰向莫天发询道:“请莫帮主安排。”莫天发道:“我们十人,要四间房。”历骏驰吩咐道:“五间上房,一间客房。”原来他们隐刃帮等级甚严,不像欢乐帮可以随便混搭,他随行三人,只有他一人可以住上房,两名随从只能住普通客房。
莫天发吩咐道:“我和白昼一房,杨光、易一、小羽一房,夫人和荆扬一房,娟娟、禾禾、子辰一房,出门在外就对付一下吧,洗漱之后下来用晚饭。”众人应了,各自去楼上房间卸下行装,洗漱完毕后聚到一楼,客栈里面没有雅间,吃饭都是在一楼大厅。
历骏驰早安排了一大桌酒菜,甚是丰盛;莫天发是一帮之主,身份甚高,被安排在主位坐下,历骏驰在主客位相陪,其余人等分主次坐下,两名随从却不就坐,在旁倒酒伺候;岳子辰叫道:“两位哥哥一并坐下了罢。”两名随从望了历骏驰一眼,历骏驰微微点头,两人谢了岳子辰,在下首坐下。
待众人坐下,岳子辰嘟嘴道:“听说beijing大名府的二毛烧鸡,居八大地方风味美食二五八之首,怎么不端出来,忒小气了。”众人见她天真烂漫,无不莞尔。
历骏驰朝一个随从使了下眼se,那随从站起抱拳离席道:“各位请慢用,属下去去就来。”
众人推杯换盏,边饮边吃,过了一会,那随从急急赶回来,抱着一个大油纸包,打开一看,赫然是两只烧鸡,那两只烧鸡金黄灿灿,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历骏驰对岳子辰笑道:“二毛烧鸡在客栈里面是买不到的,岳姑娘且品尝一下看看,味道正不正宗。”岳子辰笑嘻嘻掰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来不及说话,又咬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向历骏驰摆了摆,历骏驰笑了笑双手平端着筷子向众人转了一圈,道:“请”,众人早就在大吞口水,却不能像岳子辰一般下手伸爪,都拿起筷子各分了一块送入口中,只觉嫩烂醇香、肥而不腻,且无异味、口感极佳,纷纷赞不绝口。
岳子辰吃得兴高采烈,说道:“骏驰哥哥,你功夫厉害得很啊,在帮里年轻一辈中应该是顶尖高手了吧。”
历骏驰微笑道:“岳姑娘见笑了,蔽帮好手如云,属下武功垫底。”众人心中惊疑,听他语气认真不似是客套,再说年轻人心高气傲,再怎么客套也只是“过奖”、“高看”之类,绝无自认垫底之理。
只听一个yin测测的声音道:“隐刃帮好大的口气,只怕欺名盗世之徒居多,未必便个个都是高手了。”
历骏驰脸se微变,众人见东南角不起眼处的一张桌子坐了八个汉子正低头吃饭,声音当是从他们中间一背对者发出;岳子辰“呼”地站了起来,将手中啃剩的鸡骨扔向那人,喝道:“狂妄!”那人只顾低头吃面,待鸡骨扔至,一只手若无其事地像挠痒一般伸到背后接住,手法甚是怪异,杨光心中一惊,轻声附耳对莫天发说道:“是西夏御围内六班直的人。”
那人转过身来,原来是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只听他说道:“忒小气了,送人哪里有送骨头的。”说着将鸡骨对着岳子辰扔回,那鸡骨带着尖啸向岳子辰面门扑来,其势甚速,岳子辰不及躲闪,只吓得花容失se,历骏驰倏地伸手抓住了,朗声说道:“几位是专程来与我隐刃为难的吗?”那壮汉转头吃饭,只是不理。
白昼叫道:“那位御围内六班直的兄弟,在下请你吃鸡肉。”
那壮汉听到身份被叫破,张大嘴愕然回头,正好被一个鸡腿塞入口中,原来白昼在说话之前已将鸡腿扔出,直是轻飘飘没有半点声息,待那壮汉回头,鸡腿恰好塞入口中,就像事先演练好的一般,众人心中暗暗喝了声彩;只听一声“好!”却是壮汉旁边的一个青年,他见白昼这一手着实漂亮,忍不住喝彩,随即便觉不对,赶紧捂住嘴,只见同行七人对他怒目而视,赶紧低头扒饭。
那壮汉正要发作,坐上首一位老者挥手止住,那老者起身拱手道:“欢乐帮白副帮主这手果然高明,小老儿佩服,后会有期。”说罢手一挥,一众人鱼贯上楼;那壮汉从口中拔出鸡腿,待要扔下,想了想觉得可惜,又放入口中狠狠咬了几口,把剩下的鸡骨用力掼在地上,抬起脚用力砰砰跺成碎渣,对着白昼怒视一眼,转身也走上楼梯,白昼手一扬,那壮汉一惊,足下踏空,滚落下楼梯,甚是狼狈,壮汉怒喝一声,掩面上楼,少顷只听砰的一声关门,震得桌面酒杯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