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辽肯定地点了点头。“依属下看来,乌龟这种动物胆子小,视野也很小!而现在刘表的大军就像一只乌龟,他龟壳虽硬,可惜视野太小了,他已经局限在了这里,只能看到眼前的东西。”
听到这里,王旭瞬间便明白了张辽的切入点,越想越觉得有戏,不由急道:“那文远快快说来,不知你有何计划?”
见王旭这么重视,张辽也很是高兴,当即回道:“主公,要想破掉刘表的龟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掀开他的腹部!”
“腹部……腹部……”王旭跌跌念叨这张辽的话,好半晌后,陡然醒悟过来,惊道:“文远的意思是绕道?”
“是啊!正是绕道。”张辽也不迟疑,立刻指着地图解释起来:“主公且看,目前刘表军主力集中在邾县的同时,既要屯驻南阳防备袁术突然回袭,还要防备夷道的高顺,以及深入其内部的徐盛,所以,已经是捉襟见肘。我们若是要硬敲破这个壳,很难!不如从侧翼发动进攻,而最好的办法,便是从东方!”
“东方?”王旭也是看着地图沉思起来。
“不错,东方!从豫章郡绕道,从鄱阳湖北上,接道庐江寻阳县境内的官道斜地里cha入刘表腹地,然后借着大别山的掩护,千里奇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江夏郡郡府西陵,那时邾县的刘表大军不攻自破。”
“嗯!这办法好。”王旭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却是有些迟疑着道:“可是,若是我大军调动,空怕要被敌军发现,从而分出一部兵马回西陵。西陵作为江夏郡府,城高郭厚,防御设施齐备,又是刘表的物资囤积地,那时将难以攻下。”
“主公,这就是关键所在!刘表现在龟缩在对岸的邾县,谨小慎微,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发现,很难想到我们还有一部兵马!”
“还有一部?”王旭一愣,但随即便猛地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啊,豫章还有一万人!”
说着,心里已经是不由自主地lu出一丝狂喜。“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要我主力大军突然做出一副不顾一切要决战的架势,刘表军必定以为我们是急于破敌,好分兵南下。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会突然放弃豫章,孤注一掷,让一万兵马全部渡江,绕道攻击其腹部。”
见王旭这么兴奋,张辽犹豫了一下,倒是忍不住提醒道:“主公,只是这样的话,豫章可就彻底空虚了,若是刘繇那边有变,那……”
没等其说完,王旭已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文远多虑了,刘繇不敢的。再说,即便他见有机可乘,突然发兵豫章,时间上也已经晚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候奇袭的策略已经可见成败。而且,豫章给他又如何,他能吃下去多久?他一旦出兵,孙坚也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趁其空虚,袭击他的后方。到时候,荆北的局势也已经明朗,只要时间抢得快,他能干什么?”
说到这里,王旭顿了一下,才皱眉道:“只是,扬州刺史陈瑀倒是一个问题,虽然他是袁术保举上来的,有依附于他的关系。但我们去借道,也不知其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那我们奇袭到敌后的时候,他很可能也反应过来,出兵堵住我们归路。若是奇袭成功倒无关紧要,但若是失败,恐怕那一万人有全军覆没之险。”
“咦?主公不知道吗?”闻言,张辽却是突然满脸奇怪地看着王旭。
“知道什么?”
“陈瑀是元龙的族父,与其父亲是从兄弟。说起来,与主公也算是沾点关系。”张辽笑道。
“陈瑀是下邳陈家的人?”王旭惊讶地道。
“是的!”张辽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那此事将好办许多,让元龙写上一封信,先快马告知陈瑀,我们只经过寻阳,绝不越界,若是越界,他可任意击之。如此再备上一些礼物,那此事将完全可行!”
说着,王旭已是止不住心中的兴奋,认真思考片刻,已是忍不住道:“文远,此计既然是你提出,不如此行就由你前去如何?”
“多谢主公!”张辽大喜,当即拱手应命。
“好,那等下我就通知元龙。只是此事要越隐秘越好,所以你也不用任何人告别,我马上给你一张调令,你只带本部逍遥津死士快马赶往豫章。”
“诺!”张辽收起了脸上的喜色,满脸郑重地拱了拱手。
见状,王旭不由缓缓走上前去,轻轻为张辽理了理褶皱的铠甲,关心地道:“好,那你现在就去吧,记住,如果见事不可为,就立刻撤退,整个荆北也不比你重要,我希望你能在将来为我打下无数个荆北。”
“主公!”张辽瞬间感动到无以复加,怔怔地看着王旭。
“好啦,去吧!我等你回来亲自报捷!”
随着王旭的话音,静默的大帐内顿时响起了张辽有些颤抖的声音。“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