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稍许,忽的露出嘿嘿的笑声,凑过去问道:“沈雨姑娘才貌双绝又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孤苦伶仃一辈子。若你实在埋怨我,我也可以补偿你嘛!俗话说‘血债血偿,情债肉偿’我们算起来,好像也不是血债,那么……”
沈雨‘咯咯’轻笑,凝望着眼神怀怀的他,似笑非笑的道:“赵闲公子,你想要‘那样’偿还,小女子我到是不介意,只是你就不怕你的夫人把你给活撕了?她们可都很讨厌我的。”说的此处,她转目望向江面,眉宇间多了几分失落。
闻言此言,赵闲愣了片刻,旋即摇头道:“沈雨姑娘,你莫要说笑了,你是客人,她们对你并不像姐妹那般亲近不假,可也没到讨厌你的地步,你这么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会惹人讨厌?”
“知书达理?”沈雨深深吸了口气,回身望着他的眼睛:“有个女人,她不满命运的安排,帮助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利用自己的爹爹,暗算自己的丈夫,坚守着心里唯一的信念,只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可惜一朝梦碎,她努力的一切都变成了别人的嫁衣,丈夫被囚禁在长安,爹爹流落在外生死不知。这种冷血又愚蠢的女人,会有人喜欢嘛?……不对,因该是,赵闲公子,你会对她毫无芥蒂嘛?哪怕她曾经帮的是你。”说话时,她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其中竟看不出半点愤恨的味道,可这番话说下来,却让人分外难以忍受。
“你帮的是我,我怎么会怀疑你了?”赵闲唯有苦笑,劝说道:“沈雨,争权夺利是那些阴谋家该干的事情,你我皆是普通人,何必为了争夺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力,而错过了与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了?我攻入长安不假,可这样也只是给篡夺北齐的天下提供了机会,成功率不足一成,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结束,比日后抱恨终身要强,不是吗?”
“争权夺利?”沈雨忽的笑了几声,笑的很是自嘲,摇头缓缓道:“我一个女儿家,争那些权利有什么用?想要权力我何必毁了大梁?就与那个笨太子共度余生不是很好嘛?”
赵闲这些懵了,看着心无所求的沈雨,莫名其妙的道:“那,那你做这么多,想要得到什么?”
是啊!我想得到什么?沈雨深深望了他一眼,美眸里闪过几丝复杂,稍许,又忽的笑出声来:“没什么!我只是不满现状,给无聊的生活寻些刺激罢了!年轻的时候不冲动一些,老来怎么证明自己年轻过了?”她盯着赵闲,说的分外无趣。
就这么简单?不至于吧!赵闲若有所思的点头,正想继续和她聊几句,忽的看到江岸便有些不对劲。
“少爷!不好!前面有人等着我们。”四德站在船头,用在路上采购的望远镜看向江岸,脸色大变的道:“全是大梁的军队,军容阵前列阵以待,明显不是碰巧驻扎在那里,前面骑在马上的是……是岳季恒!”
“什么!?”赵闲脸上大变,这孙子现在还带着大梁的军队明显不想归顺北齐,可是他截住作甚?老子又没拦你当皇帝的路。
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好事情,赵闲当下对着船工道:“立刻掉头,先回滁州。”
“少爷,左右都有官船围了上来,他们明显知道我们的行踪,专程再次等着我们,我们走不掉了。”四德脸色甚是焦急,这严严实实的包围,可不像是欢迎的样子,船里全是妇孺,怎么可能安然从大军的包围中脱身。
环视江面,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船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上面依旧飘着大梁的军旗,船上将士铠甲鲜亮军容整齐,大大的‘岳’字立在船头,迎风招展,似乎在宣扬它的武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