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大雪的,打的什么战!将军,你的伤可好些了?”顶着风雪前行的白马驻军阵中,一个偏将语带埋怨的说道。
“咳咳咳,并无大碍。此话你在我军中说说便罢,到了夏侯将军面前,可不敢乱说啊!”张颌掩着嘴轻咳了几声,对那偏将嘱咐道。这伤,是在阳平关下被吕玲旖砸出来的。当时张颌就觉得自己的内腑受了伤,退回邺城之后曹操又命他前去驻守白马。黄河边上,朔风凌冽。张颌这内腑的震伤,就这么的拖着,总也不见大好!
“唉......”那偏将有些替张颌不值,明明战功卓著,却只落到去守个劳什子白马。那些个功劳没有几个,只是一张嘴皮子利索的人物,倒大小还混了个太守什么的干干。这话,偏将只有埋在心里,断断是不敢说出口的,唯有用一声长叹表达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此次夏侯将军调动白马守军,魏王可知?”偏将闷不作声的打马又行了数步,忽然出声问张颌道!按照惯例,调动白马守军非得曹操亲自下令不可。可是此次军令上面,却只有夏侯惇一人的署名。
“夏侯将军和魏王的关系,远非你我所能相提并论。所以......”张颌对那偏将笑了笑道。想在曹操麾下安稳的混下去,除了真材实料之外,更要和那些魏王的宗亲们打好关系。不求这些人能帮你什么,只求在关键时候他们不落井下石!
“将军,说句不该说的话。魏王的年纪大了,将军却正值壮年!你看东吴是怎么对待关羽张飞那些人的?哪个没受重用?论行军布阵,将军远胜过他们。在魏王麾下,却是要抹下脸面来讨好那些个龟孙。送死我们去,升官他们来,天下的便宜都被那些孙子占尽了!”偏将不单单是替张颌打抱不平,同时也暗叹自己不遇明主!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同样是卖,人家的价钱怎么就卖得高出那么许多来?
“禁声!你这厮是不想活了么?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提!”张颌闻言拿马鞭在那偏将身上轻抽了一下呵斥道。祸从口出,隔墙有耳。此时张颌心里,相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词。不管对魏王或者他的那些个宗亲们如何不满,有些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君不见,有多少人物倒霉就倒霉在自己那张嘴上。
“加快脚步,天黑前务必行军二十里。”张颌冲那偏将狠狠一瞪眼睛,随即侧身对身后士兵们大吼道!风大雪大,若是再不督促着这些士兵前行,恐怕一天下来十里都未必能走出去。夏侯惇若胜则罢,若是败了恐怕这罪责会议盆子全扣到张颌的头上了。张颌对此也是心中有数,他如今能做的,不过是尽量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让人家抠住把柄罢了!
这边,张颌在督促着士兵们冒雪急进!那边,张飞和魏延二人也是同样引着麾下将士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踏雪前行。一方是要去和夏侯惇会和猛攻邺城,一方则是要趁白马防守力量薄弱之机,打通和洛阳之间的通道。双方无意间,就这样展开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谁能先得手,谁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进攻,进攻!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时间,看看是他们熬得住,还是我们熬得住!”邺城东门外,乐进犹自在引军猛攻着邺城。已经前后好几天了,每当他看到夺城的希望的时候,敌军就会猛然发力将他还有他的属下给打下城去。
乐进为人处事有一股子犟劲,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犟劲!此时,他的这股子劲头,再次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