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楼下,林嫂见她一脸的神色慌张,连连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现在林箫眼里、心里,都是电话里的那个事情,她哪里会看得见别人,听得见别人说什么话。
林嫂见着林箫一副神情凝重,却又魂不守舍的样子,大晚上的急匆匆的冲出门外,问她又不出声,不免担心不已,想起李逸辰,连忙奔回客厅,给他打电话。
这个别墅,建在比较靠后的郊区,因为都是富人区,所以并沒有公交车,的士也是十分少见的。
林箫头一次发觉,建在这种地方的房子,如果自己沒有车,出门一趟,该是多么费劲。
当然,都有钱这里买别墅了,就不差那几个钱买车了。
沒车的林箫发觉,这条空荡荡的公路,徒步而走是有多么的漫长。
脑海里仍旧响起的是,那一声声尖利的哭喊声,以及听到描述之后,想到了鲜血淋漓的画面。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又怎么可以有事,这个世界上,就剩下这么一个和她最亲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
一直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土崩瓦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的落了下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更模糊了她眼前的整个世界。
道路两旁的灯光照得现在亮如白昼,可此刻的林箫,仍旧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脚步越走越快,由疾走变成快速的狂奔,心脏突突的快速跳动,似要从嗓子眼直接奔达出來。
快点,再快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呼唤着她,让她快点,再快一点...
可跑着跑着,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重重的摔下,胳膊被坚硬的地面狠狠的擦了一块皮,瞬间擦破皮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刺痛,再蔓延至全身。
人一倒霉,连喝口水都会呛到,看來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沒有错。
林箫用手撑着地面,挣扎着要站起來,挪动的时候才发现,不止手肘被擦破了皮,鲜血淋漓,膝盖的地方,也因刚才那重重的一摔,擦到了地上,破了一大片,皮肉被擦破,鲜血沿着擦破的伤口流了出來,疼得林箫龇牙咧嘴...
沒车,还摔伤了,难道上天这是故意为难她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身上制造各种伤痛,现在不止是她自己,连同她的亲人,也要一并的伤害。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要给她这样的惩罚,她突然好生气,好想对着天空大吼一句,到底她做了什么孽,要这样对待她。
终究,她还是沒有吼出來,一來大晚上的,怕被人扔砖头,二來她现在已经沒有力气,再吼出什么來。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一道雪亮的灯光打到了她的脸上,让她不得不用手挡住视线,缓缓抬头,车在她面前停下來。
在强烈的车灯照耀下,她看到了一个人,从车上走下來,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修长而高挑的身形,浑身散发着有若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待到那个人走到她面前站定之后,身后的灯光,像一个金色的光圈,将他整个人围在中间,那一刻,他就好像上天派來的天使,冲着她温和的微笑。
他伸出手來,语气温柔:“林箫,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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