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代替自己,整天日夜忙碌工作的钱子玉也乐的偷闲,在自己的房间里浏览网页。
他和钱春秋不一样,钱春秋是带着一种父亲为自己被欺负的女儿出气的保护者心态对待秦贺,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钱子玉不是。
陆小满和秦贺之间的纠葛他知道的并不多,而且没有亲身经历,就算是听他人提起一星半点,他当成是情人间的闹情绪,他并不讨厌秦贺,相反他很欣赏秦贺。
他有他的看法,
他觉没有比秦贺更适合陆小满的对象了,秦贺是个强大的男人,秦家深厚的政治背景和他自身的地位足以保护的财富积累过快的招人嫉妒的陆小满,而且秦贺对陆小满的呵护他都看在眼里不是假的,能令一个尊贵傲慢的男人折腰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是只有感叹爱情的伟大。
酒店高档的套房里。
陆小满穿着宽松的白色蝙蝠衫,袖子随意的向上捋起,头发披散,莹白如玉的瘦小秀气脸庞上驾着无边的近视眼镜,峨眉微蹙,镜片后的水润眼眸严肃的凝聚在电脑屏上,左手就搁置在键盘上。
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纤长的手指飞快的敲击一阵键盘,后托腮思索,眼睛不离电脑,右手慢慢的滑动鼠标。
伸手习惯性的去端水杯子,喝进口里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茶香,她动作静止了几秒,水眸轻闪,轻饮一口,放下。
坐在不远处的秦贺挑眉瞄了认真工作的陆小满一眼,看看表,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起身走了过去,见人家没有丝毫的自觉性,张口提醒道“太晚了!”
“我明天早上八点钟有个高管视频会议!”陆小满也没看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秦贺深邃的黝黑眼眸定定的看着神色疲惫的陆小满也不说话,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
你说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站在一旁,眼神不赞同甚至是斥责的盯着你,就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她还怎么安心的工作啊!
陆小满压抑着胸中的不快,抿抿嘴角,摘下眼镜,起身向洗手间走去,连续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她确实需要缓解一下。
秦贺目光随着她怄气的背影,移动,后敛眸,勾动唇角。
陆小满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梳理一下头发,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钱子玉还是年轻,社会经历太浅,远没有天寿的奸诈狡猾,也没有易燃的经验丰富和处事上的圆润,不过暂时也强求不来,这些都要靠积累,所以有些事她还不敢太放手给他去做,只能慢慢的历练培养。
陆小满开门出来,微惊了一下,顿住了身体。
身材高大的秦贺就慵懒的倚在门口,轻声道“洗个澡,睡吧!”说着还抬手递上了她的一贯保守风格的淡蓝色睡衣。
陆小满仇视盯着送至眼前的睡衣,目光慢慢清冷的转接到丝毫不觉的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秦贺脸上,凑近,逼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僵硬的一字一顿道“我要工作!请你出去!”
“你不用加班,刚才的工作我已经帮你做完了,并发给你的秘书,她只要明天早上打印出来就行。”秦贺一点也不受她影响,看着她,神色莞尔,反而揽着她的肩头解释道。
“那我还有其他工作没完成。”陆小满退了一下身子躲开秦贺的手,绷着脸,赌气道。
两个人对峙良久。
秦贺深不见的黝黑眼眸从她瘦俏莹白的脸上滑过,他几乎看的见她的每一根睫毛,嘴角淡淡的勾起,邪魅的眼神儿带着挑逗,凝视她气呼呼的脸,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痞痞的戏谑道“宝贝儿,你知道我一直很怕老婆的,可妈妈和悠然说了,让我看着你,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不然就给我好看,你说我怎么办,要不要现在给她们打个电话,你给她们解释一下,我…”
“砰!”
秦贺话都没说完,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再看看狠狠的甩上的浴室门,脸上浮起柔和玩味的线条。
“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干嘛?恶心!”
陆小满脸色嫣红的嘟囔着,垂眸憋气的看着自己的睡衣,发觉自己遇见这个臭男人就没聪明过,她现在就像被秦贺罩在了一个大气球里,在里面随便你拳打脚踢,人家就是肉肉的弹一下只要你不出去,人家好脾气的随便你打。好似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一样,你再怎么样,始终也脱离不了家人的掌控。
事态好像没自己想的简单,也没按自己计划的那样发展,和秦贺这种不清不楚的牵扯。
她不管怎样伸展拳脚却始终隔着一层,出不去,她有种无力的抓狂。她倒是可以绝情的硬划破那层膜出去,可她不能…
闷闷的脱衣服洗澡,垂着头,沮丧的洗着澡,水流缓缓的冲刷着她的身体,陆小满身材绝对没有莫小桑性感玲珑,但还不算寒碜,就是太瘦了,皮肤却是滑嫩如脂,热水的冲刷,雾气中,正个人都是芙蓉之色,在灯光下泛着细腻如玉的诱人光泽。
秦贺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手表,快一个半小时了,把手里的烟放在鼻子下面闻闻,也不敢真抽。
中间敲了一次门。
“洗个澡你都要管,这点自由我都没有吗?要不你进来给我洗。”
秦贺被呛的讪讪的,他倒是想进去,就是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有分寸,自己手里虽然有牵制她的绳,但松紧有度才好。
他也不再催了,耐心就在门口等着。
书里都说卑微的像地上的一粒灰尘,他现在就是卑微到了地上还不算,还要跺上几脚,卑微到了地下三尺,不过只要里面这位高兴就好,谁让自己怎么看人家怎么好呢?
秦贺扭头看着身侧紧闭的门,叹口气,个性的眉毛皱起。
冲个澡,有她这样磨蹭的吗?就算是赌气也不能藏在里面不出来,是不是觉的里面空气好啊。
她还睡不睡了。
再过五分钟,她要在不出来,他就开门进去。
看着躺在水池子里仰面双目紧闭的人,头发还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对他的进来的动静,没有一丝的反应。
秦贺眼眸愣怔,脑子瞬间空白,心脏收紧,有刹那的腿软,后反应过来,慌乱的冲了过去,先是无措,后才小心翼翼伸手去试探她的鼻息,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就放开了,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明明就是有发出鼻息声,自己紧张的什么都没听见。
他伸手摸一下池子里的水,都凉掉了,他也服了她,这样也能睡的着,陆小满通常就是这样,要么不睡,睡着了,睡眠质量绝对的好,睡的很死。
秦贺也顾不上生气了,一点也不温柔的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拿两条打毛巾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往外走。
小满可能是感觉的了热源,还往秦贺怀里缩,不过没醒。
秦贺也服了她的睡功,这样折腾,也不醒!
秦贺随便扔掉毛巾,把陆小满轻放在床上迅速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起身调高了房间里的温度,转身回来,边走,边脱下了自己被沾湿的外套,随手丢到地板上。
胸口发闷,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他烦躁的松开衬衣的领扣。
大手插腰,在床前站定,漆黑的冷眸中小火苗簇簇的跳,狠不能把眼前静静的安睡的女人给揪起来。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样不会照顾自己,她没脑子吗。
还好自己在外面守着,发现的早,如果就她一个人,后果…
秦贺脸上阴沉,越想越后怕,掐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看她,心里的火气烧的越旺,怎么就下不去,手握了又紧,浓黑的眉头紧锁,俯身盯着陆小满安详的睡颜,又克制的气恼起身,心里告诉自己,是真生气的想打她屁股一顿,不过明天也不晚,她明天还要开会,再说都睡着了。
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抬手调暗房间里床头的灯光。
尽管心里放了狠话一大堆,也没付之行动一点,好一会儿,才弯腰,捡起自己的外套,摸出兜里的烟和火机,转身向卧房外走去。
他气的半死,人家陆小满一无所知还正安稳的睡梦中。
其实对从经历了生死历练的陆小满来说,躺在冷水里睡觉,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没有什么呛人的刺鼻气味。
别看她有洁癖,她要想睡,你就是给她扔垃圾堆上,她照样有一个好梦,在异国他乡流荡的日子,很多个夜晚她和孙天寿就是借宿在垃圾厢里,睡眠和食物对她和孙天寿来说是神圣的。
二十分钟后,秦贺又推门进来,利索的脱光身上的衣服,轻轻掀开被子上床,自己为人家担心忙碌了一个晚上,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好歹也要讨点福利不是。
“…一个零加一个零,是几?”
陆顺顺仰着帅气的小脸,看着秦忠仁,把手里的书神秘的藏在背后,水润的眼眸里是淘气的光,笑嘻嘻的看着爷爷。
“一个零加一个零,嗯…俩个零!”
秦忠仁慈祥的看着自己古怪灵精的小孙子,沉吟片刻,瞅着孙子的脸色,小心回答道。
他想着既然是脑子急转弯,答案肯定不会是正常答案零了,干脆说了两个零。
官儿再大也是人。
你要说当前局势,军事知识他知道,你说这小孩子的脑筋急转弯,他这个国家领导人,还真有点转不过来,答错了吧,还觉的挺没没面子。
刚出口,秦忠仁一看孙子发亮的眼神儿,就知道结果了,刚想反悔。“不是…”
“哈哈…爷爷,你又错了!这个你都不知道?”
人家陆顺顺可不管你面子不面,小孩子嘛,天真单纯,要的就是比人家厉害的优越感。
“一个零!零加零还是等于零呗!”田蜜儿忍不住也凑热闹搭腔道。自己天天想念,孙子总算给送回来了,田蜜儿亲的不行,稀罕的是一步也不离开。
“不对!”
陆顺顺立即否定道,小下巴仰的高高的,人家回答不上来看把他给美的吧。
“难道是二…”秦忠仁试探的猜测道。
陆顺顺神气的摇摇头,“爷爷,奶奶,你们使劲猜!”
田蜜儿不禁抿唇窃笑,这是使劲的事儿吗?
看着孙子大方承认说,“奶奶是猜不着了,你就告诉奶奶吧!”
“爷爷奶奶真笨!哈哈…是八啦!一个圆圈加一个圆圈不是一个8嘛,嘻嘻…这个都猜不到…”陆顺顺自己别提有多嚣张得意了。
答案说出来,两个大人冷汗,这都什么自作聪明幼稚的答案啊,也就小孩子能想到吧。
田蜜儿秀气的捂着唇憋笑,眼神打趣的看着秦忠仁,埋怨道“小孩儿都不如!”。
看秦忠仁对孙子孙女这样,田蜜儿心里有时候也是不平衡。
难道真的是隔代亲吗?自己的两个儿子那会儿,可是谁也没见过他的笑脸,儿子们见了他都是敬畏有加。
对小儿子还好点,小儿子乖巧听话。
对秦贺,是压根一点亲近气儿都没有,不守着是不守着,一起生活两年还要被他整治,直到现在还弄到部队了里去受苦,做什么没用的训练。
家里的工作人员很自觉的都忙自己的去了,怕是还没人敢指着秦忠仁的鼻子说他笨。
秦忠仁威严的脸上一头黑线,不过眼神中却是掩不住的宠爱笑意,难得有这种天伦之乐的时光,他也乐得逗着小孙子玩儿,人老了好像就变的特别喜欢孩子。
家人面前他就是个普通人。
“爷爷,再来,再来…”
陆顺顺兴奋的嚷嚷着,小孩子就是这样,总喜欢显摆自己的本事,拿人家的郁闷作为自己的笑柄。
看孙子高兴,这会儿就他一个就吵闹的家里一片声响,两个人也乐得哄着孩子玩儿。
“怎么样把冰…”陆顺顺很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念着,念到这里声音支吾起来,歪着头反复的盯着书瞧。
这个字他不认识啊。
“奶奶,这个怎么念?”身体一斜,防备的看着爷爷,给书半打开一条缝,孩子气的偷偷问田蜜儿。
“很!”田蜜儿眼里含着笑,瞄了一眼,悄悄的小声说道。
当然眼神也顺便看到了下面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