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武秋寒进书房的时候,柳衙内着实颇有些惴惴不安。何梦莹则一直背对着彭阿姨,朝柳俊促狭的眨眼睛。
她倒是真想看一看,当这个“桀骜不驯”的坏男人面对着武秋寒雷霆万钧的“逼婚”时,是个什么样子的。
老实说,何梦莹也以为武秋寒是看上了柳俊人才难得,柳家和武家现今也堪称门当户对,想要给宝贝女儿武媛媛订下终身呢。
这个武叔叔,也真是的,连给女儿相对象,也搞得这么严肃紧张。
只不过,柳衙内与何大小姐都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情况,既然是给武媛媛介绍对象,焉有武大小姐自己跑得踪影不见的道理?现在不是过去封建时代,男女双方不要谋面,只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好了。
“坐吧!”
武秋寒的书房,倒和严玉成、柳晋才的书房布置得相差无几,除了书桌椅子,还有一套小沙发茶几,三五人开个小会不成问题。
武秋寒就是在长沙发上坐下来的,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对柳俊说道。
柳俊便坐了下来,瞅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具,也不客气,拿起旁边的开水瓶,清洗茶具,拉开了泡功夫茶的架势。
武秋寒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小子,表现不亢不卑,果然颇有胆se,是个人物!
不知有多少豪杰,在自己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武秋寒拿起面前的红塔山,叼了一支在嘴上,然后将烟盒给柳俊甩过去。
柳俊笑了笑,也叼了一支烟在嘴上,顺手拿起火机,给武秋寒点着了火。
“柳俊,你爸爸身体还好吧!”
武秋寒抽了一口烟,缓缓问道。
柳俊微微一怔,料不到武秋寒第一句话,聊的是这个。当即放下手里的茶具,恭恭敬敬答道:“承蒙武叔叔动问,家父安好!”
“严玉成书记,身体也很好吧?”
武秋寒不徐不疾地又问了一句。
“是的,严伯伯身体也很不错。”
柳俊依旧恭恭敬敬答道。
武秋寒微微一笑:“听说你和严玉成书记的闺女在处对象?”
柳俊这回真的吃了一惊。
他父亲的身份,何家人都是知道的。武秋寒作为何长征的挚友,知道这个不足为奇,便是何梦莹,也可能告诉武秋寒。由此推衍,知晓严玉成也很正常。尽管武秋寒是d省的要员,关注一下n省的政局也很自然。严玉成和柳晋才的超迁之路,不要说n省,便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是很富传奇se彩的。十二年间,由最基层的公社干部,成长为实权副省部级大员,被政界同僚关注甚至研究,亦在情理之中。
然则武秋寒居然连他和严菲处对象的情况都知道,这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
武秋寒在刻意关注严柳!
柳俊有些不解。
武秋寒是南方市的政法委书记,如此关注严柳的情况,所为何来?貌似大家不怎么搭界!
“是的,武叔叔,我和菲菲打小一起长大的。”
柳俊小心谨慎地答道。
武秋寒笑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柳俊也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武秋寒又抽起烟来,陷入了沉默。
柳俊也不着急,放好茶叶,开始泡茶,脑袋里却是在飞速运转,猜测武秋寒的真实意图。
“武叔叔,请喝茶!”
柳俊端起一杯黄澄澄的茶水,轻轻摆在武秋寒面前。
“谢谢……柳俊,我还听说,你和尹宝青书记的儿子是好朋友?”
武秋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柳俊笑了笑:“是啊。尹昌辉在大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很有正义感的年轻法官。”
“年轻人,特别是做司法工作的,当然要有正义感,那才是合格的法律工作者!”
柳俊笑道:“武叔叔,我想昌辉听了你这个评价,一定会很高兴的。”
武秋寒点了点头。
“柳俊,你爸爸是今年四月份调到大宁市去的吧?听说他上任之后,微服私访,亲自去挤公共汽车,还在车上抓了一个持刀行窃的扒手,呵呵……倒是一段佳话。”
柳俊给武秋寒续上茶水,说道:“这样的小事,武叔叔也听说了?”
“呵呵,这可不是小事。市委书记亲自抓小偷,由此拉开整顿城市治安秩序的帷幕,意义可是非常重大的,相信大宁市的治安状况一定会有很大的好转。”
说到宁靖地方治安,却是武秋寒的本行,不免多说了几句。
柳俊笑了笑,心道莫非武秋寒要借鉴大宁市的治安策略不成?又或者,甚至他要调到大宁市去?当然这不大可能。
南方市和大宁市,虽说都是省会城市,毕竟南方市是明定的副省级城市,论城市的知名度以及在国内国外的影响,都要超过大宁市。武秋寒这个市政法委书记,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干部,调到大宁市去担任同等职务,等于变相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