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点头道:“正是。”
被称作孙妈妈的中年妇人脸色猛然一变,厉声道:“把我的柳莺楼打得七零八落,想要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萧煜平静道:“那你想如何?”
孙妈妈上下打量了萧煜一眼,阴阳怪气说道:“看你也不像有钱的主儿,不过你身边的这小娘子身段不错,把卖身契签了,此事就算完。”
慕容老神在在,养气功夫除了秦穆绵以外,还未曾被别人破过功,这会儿也不例外,好像没听到老鸨的话一般,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萧煜。
在外人看来,却是走投无路的小娘子无助的看着自己无能的男人。
萧煜对她摊摊手:“我承认欺负人很有快感,可总得是叶小丫头这种上点档次的吧,一个修行者对付一帮普通人,真的很丢人。”
慕容嘴角翘起,“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才让叶夏跑出去惹出这些麻烦。”
一名手里拿着钢刀的大汉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不爽道:“小娘子,别看你男人了,以后进了我们柳莺楼,让你夜夜换新郎,保准忘了这小子。”
萧煜摇头失笑道:“能做慕容仙子的夫君,传出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修行界的年轻俊杰。”
说罢,萧煜把长剑连同纸伞一同背在身后。
姓孙的半老徐娘嗤笑一声,“识相就好,别以为会两手三脚猫功夫就敢来横的,要知道就是城守大人,老娘也是认识的!既然惹了老娘……”
不过未等她把话说完,她就看到原本离她数丈远的年轻人竟是一下消失不见。
下一幕,便是那年轻人站在孙妈妈面前,一手扼住她的喉咙,另一手抓着向她通风报信的汉子头发,把两人向上提起。
萧煜时间很紧迫。
他盯着两张惊恐面孔,漠然道:“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玩逼良为娼的把戏。”
在陕州城这个小地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孙妈妈,双手死死抓住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双脚不断踢踏。
萧煜看了她一眼,也不想要她性命,随手一扔,将她仍在那一群汉子手里。
“只是你嘛。”
说着萧煜看了另一手里被自己抓着的大汉,面无表情说道:“不单敢抢劫,还敢调息良家妇女,更认识柳莺楼这样的庞然大物,萧某倒是走了眼,没看出你还是个人物哩。”
这名大汉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踢了铁板了,拼命挣扎无果,拼命哭喊着:“公子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
萧煜抬手一压,打断了这人一条腿,然后随手把他远远扔到一边。
那些青楼大手本就是见风使舵的货色,早已是悄悄挪步,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那刚刚出言调戏慕容的那人更是双腿发软,几欲先跑。
萧煜转身盯着几人,淡笑道:“几位先别着急走,萧某还有几句话没说。”
那名曾经调戏慕容的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道:“公子开恩,小人知错了,是小人满嘴喷粪,小人该打……”
说着,他左右开弓,连着给了自己十几个耳光,不多会儿已经是满口鲜红。
萧煜好似没有看到,自言自语道:“我不是什么为民除害的侠客,也不想管你们的腌勾当,说起来这事也是我不对在先,不过这世道本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占着道理。”
说完他一脚一个将这些青楼打手踢开,与慕容出城而去。
……
一名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城头上看着下方出城而去的一男一女。
一名披甲校尉站在老人身后欲言又止。
老人轻声道:“想问我为什么放他们出城?”
校尉应声道:“末将愚钝。”
老人幽幽道:“这柳莺楼是我的产业,被砸了心疼的自然是我,不过银钱没了可以再赚,小命丢了可就万事皆空了。”
校尉闻言大惊,越发不明白城守大人为何如此忌惮那个年轻人。
老人自嘲一笑:“一个小小陕州城守算得了什么?东都城里的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大公子这么多年倒是变化不大。”
“大公子?”校尉更加困惑。
老人叹息道:“世家子,大都督萧烈的嫡长子。”
“暗卫大都督!不过小人可是曾经听闻暗卫大都督素来不喜自己的长子。”校尉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人看了眼身后的陕州城,“不喜是不喜,不过那却是大都督自己的家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老夫当了五十年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熬出头做了两年人,享了两年福,可不想再去淌什么浑水,今天,老夫什么也没有看见。”
校尉汗如雨下,低声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