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面无表情地问道:“那然后呢?我一个败军之将能去哪儿?去后建?对那些蛮子俯首称臣?还是回东都请罪,被咱们的陛下一刀砍了脑袋?”
秦政冷声道:“当死则死。”
徐林摇头道:“我不想死。”
虽然是故人相见,但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是气氛已经冷的不能再冷。
既然话不投机,那便分道扬镳。
徐林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本是想着这次见你,或许能与谈一谈故人旧事,日后沙场相见,不管是谁杀了谁,也会留个念想。”
秦政拨转马头,径直离去,平淡道:“不用。”
一队骑兵先行掉头远去,朝那条北地兵线驰去。
徐林驻马原地,沉默不语。
良久后,他轻轻自语道:“扛得起?”
萧瑾在百余名的暗卫的簇拥下返回了公主府,属于他生身母亲的陵安公主府。
在看到是小主子后,原本如临大敌的公主府护卫松了一口气,将萧瑾恭敬迎入府内。
当萧瑾带着数十暗卫入府时,府中的丫环管事都吓得半死,虽说咱们公主殿下嫁给了前任暗卫大都督萧烈,但安国公爷可从没把暗卫带到过府里来,哪怕是见惯了王公贵卿的大管事,在见到这些身上散发着凛然杀气的地府修罗,脸上笑意也有些牵强。
萧瑾径直前行,穿堂过巷,一直来到陵安公主的房外,才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几名暗卫止步。
几名暗卫转过身去,守在门外。
萧瑾推门而入。
陵安公主端坐于房内,平静得望向自己的儿子。
萧瑾轻轻地把门掩上,站在门口,对上了自己母亲的视线。
陵安公主是郑帝的异母妹妹,自小在宫中长大,对于这些阴私事情见得多了,而且也是经历过当年太子谋反案,所以在知道府外的动静变故后,只是让府中护卫谨守府门,倒是没怎么惊慌。
陵安公主上下打量了一遍萧瑾后,终于开口问道:“宫里出事了?”
萧瑾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是整个东都出事了。”
陵安公主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在听到这句话后,尾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怎么回事?”
萧瑾平淡说道:“舅舅死了。”
陵安公主如遭雷击,顾不得仪态端庄,身形晃了一晃,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萧瑾走近自己的母亲,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父亲与我那位表兄已经扶灵进宫。”
陵安公主脸色苍白,眼神却逐渐凌厉起来,冷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瑾轻笑道:“母亲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人物,不过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我呢?”
陵安公主忽然站起身,尖声道:“我要你亲口说!”
萧瑾淡淡说道:“有些事,还是让父亲亲口跟你说好一些。”
陵安公主的胸口不断起伏,死死盯着萧瑾,“萧烈他……他怎么敢?”
萧瑾平静说道:“父亲已经做了,而且东都已经被父亲握在手中。”
陵安公主终于是颓然坐下。
萧瑾笑了笑,“母亲,公主虽然好,但是怎么比得上一国之母,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