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去的佛经上没什么力气,就算被扔在脸上,想要打疼萧煜也难,萧煜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佛经,竟然是心经,皱眉道:“怎么看起这个了。”
萧煜也是读过这东西的,虽然没什么神通,但研究的深了,容易让人变得太过无欲无求,就有点类似于方才在林寒面前的林银屏。
林银屏捂住脸,不去看萧煜,又不说话了。
关键时刻,男子还是要放下身段的,再说本就是萧煜理亏,所以他也不恼,坐到林银屏身旁,轻轻怕打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我娘说过,夫妻之间,本就是互相包容的,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大家就海阔天空,夫人你看我都退了好几步了,你就开恩也退一步呗?”
林银屏干脆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闷声闷气地说道:“一步退,步步退,终究要退无可退。”
萧煜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肯说话,就说明还没走进死胡同里。
萧煜伸出胳膊去抱林银屏,被她躲开。
萧煜再抱,林银屏挣扎了一下。
第三次时,女子终于软化下来,被男子揽入怀中。
萧煜抱住她有些冰凉的身子,把脸埋在她的乌发里,闭眼沉醉道:“我想你了。”
林银屏同样伸手抱萧煜他,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凄然道:“你的心跳变快了,其实这些话是骗人的,对不对?”
林银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萧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是我娘亲教给我的办法,真的很准是不是?”
萧煜干笑道:“暗卫里都没有这个说法。”
“又变快了。”林银屏喃喃道:“你说过不会负我,也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也许当初你说这些话时,是真心的,可男人会变,你也会变,当你变了的时候,这些真心话也就变成了谎话。”
“银屏,咱们不说这些了。”
“除了这些怨妇之语,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是东都的贵公子,我是草原的野丫头,本就不是一类人啊。”
“你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
“对,一个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的公主。”林银屏慢慢平静下来,低声道。
萧煜好气又好笑,在她的肩头拍了拍,在林银屏抬起头来时,又趁机在她的嘴上轻啄了一下,笑道:“那我问你,我可曾纳妾,又可曾养外宅?”
林银屏红了眼圈,“那秦穆绵又是怎么回事?她那般欺我,你可曾说过一句话?你怕?还是说你舍不得?”
说到底,这才是女子离家的根结所在。
萧煜干脆地点头认错道:“此事是我不对,没有担当,愧为男儿身。”
男子多半如此,有外人时,要硬撑着大丈夫行事做派,视女人于无物,等回到家中,低头服软时,又后悔不迭。
萧煜这话若是传将出去,恐怕就真的坐实了惧内王爷的说法。但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林银屏脸色稍霁,不说话了。
萧煜趁机得寸进尺,将林银屏完全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女子的脖子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萧煜俯下首去,林银屏身躯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抹别样的绯红。
不管如何清心寡欲,也挡不住夫妻久别。
不知何人吹起了羌笛,呜咽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满林城,窗外是满城彻夜未灭的火把,火光从窗户的缝隙间渗透进来,落在不远处的玉壶上,波光流转。男子如龙,怀里的女人像一尾红鲤。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