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抬头看了眼萧煜,忽然问道:“明光,你觉得为父教你如何?”
萧煜一愣,然后笑道:“其实说起来,我也好,怀瑜也罢,在行事上都与父亲一脉相承,哪怕是以前我日思夜想的就是摆脱父亲,可到头来所奉行的却还是父亲教给我的那一套。”
萧烈轻声道:“那你打算让玄儿继续继在我们这条路上走下去,还是再开一条新路?”
刚刚夹起一个水晶饺子的萧瑾骤然停住自己的动作,眯起眼。
萧煜沉默许久,缓缓说道:“若是此战败了,玄儿自然还要走我们的老路,最起码能在这世间有三分立足之地。若是此战胜了,作为未来的天下之主,自然不能像我们这般固步自封,当然要以胸怀天下之气魄走出一条与我们不同的新路。”
萧烈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逗弄孙子。
散席后,萧烈说要去拜会老友慕容燕,独自离去。萧瑾说要去向老先生王云请教学问,也随之而去。至于王太子殿下,则是昏昏睡去。
只剩下夫妻二人,走出太清宫,沿着山路携手漫步。
萧煜缓缓说道:“以后玄儿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可能会顾及不到,就要靠你这个当娘多上点心。我转眼间也是而立之年的人,自从抛弃魔门修为之后,愈发亲近佛道,这辈子估计不会再娶别的女人,而你的身子不好,咱们八成就只有玄儿这一个儿子。银屏,我们两人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半壁江山,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可说到底还是要交到玄儿手中,这份基业交到玄儿的手上,我不希望他将咱们一辈子的心血挥霍一空,二代而亡,甚至连带整个萧家一起给他陪葬,我希望日后的他是一个明君,可以名垂青史,让后人不吝赞誉之词的那种明君。
林银屏嗯了一声。
“至于我们两人,估计名声都好不了,一个刻薄寡恩的暴君,一个干涉朝政的妒后,倒也是绝配,再说人都不在了,哪管得了身后之名,随他们去吧。”
“都说你身子不好,可我又能好到哪里去?修行不过八个寒暑,便已经跻身逍遥境界,名列天机榜第六人,这其中的得失,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了。”
“若是有一日,我早早地走了,银屏,玄儿就交给你了。”
林银屏突然有些沉重感伤,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你若走了,我还能独活不成?”
萧煜并不哀伤,伸出手,给林银屏擦了擦眼角。
但终究没说出什么安慰言语。
生死不过离别,生离而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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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些不仅仅是结局,其实也是给我的新书《那年那蝉那把剑》做一些铺垫,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我的新书《那年那蝉那把剑》,覆云乱煜六十年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