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可不可以多信任我一些?”
“我很信任你这个人,但我不信任你的性别,好了,不说了,我去看书了。”
渃儿下线后我的心情蛮雀跃的,除了那句兽性大发,都可以算作美事,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了。我也确实很久没过热闹的春节了,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猫在家里,吃着速冻饺子,看着一成不变的春节联欢晚会,至于串门走亲戚之类的更是些无聊又繁琐的活动,摆着一张笑脸说着客套的祝福话,我才不会选择把精力浪费在装模作样上,不过和渃儿在一起,应该不会存在这些虚假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大学赶在小年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不然我的美梦肯定会变成泡影,看着窗外空地上被堆起的无数小雪山,不知是该为它们缅怀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庆幸,仔细想来,渃儿说的并没有错,人的**真的是一个没有尽头的东西。
除夕当天,我并没有一早就过去,去的早了未免太过彰显自己的渴求了,就好像在通过渃儿实现我的梦想一般,实际上不过是我们两个孤单的人在某个特定的日子打成了一致而已,也许这其中包含了某些愿望,只是我们彼此都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说难听点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说好听点就是在找寻彼此的一个依靠,对我而言,还应该说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就是现在我仍旧无法否认筱惜的话:我缺少的接触。
到了“那天·相遇“已是傍晚,所有的货架都被遮盖了起来,可以理解成不愿意被灰尘沾染了它们的纯洁,毕竟这世上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之后莲花和某些人的心灵,剩下的还得靠外力才能保持自身的无暇。
“你来的还真是够晚的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可能会忘了,只是收拾屋子太麻烦了,到了今天才弄完。”
“算了,原谅你了,快来帮我包饺子,一个人包两人份很累的!”
赶忙应了一声,说没有一丝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抛开我本身性格不说,工作以外和家人似的待在这里,多少有些拘谨,我还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意招来渃儿的厌恶,得不偿失的结果我可没有能力承担。
“萧涟,其实让你来陪我还有一个目的。”渃儿包着饺子,带着歉意的口气说到。
“什么目的?”
“前不久我以前孤儿院的院长阿姨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想让我今年过去的时候带上对象一起,所以想拜托你陪我演一场戏。”
“你没有告诉他们你没有对象啊?”
“我的这个身体找对象本身就挺困难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好谎称有对象,还过的挺好,谁知道他们对这事这么关心啊。”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冒充一下,不过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在恋爱这方面我还是个纯种的白痴呢。”
“不会吧!虽说我感觉到你的孤僻了,可没想到你对恋爱没有任何的接触啊,以你的长相应该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吧?”
“只是不太想把感情浪费在这上面而已。”
“算了,一会儿给你补补课,谁叫我认识的人里就你一个比较除夕的男性呢。”
讪讪地挠了挠头,一直想要回避爱情这东西,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身份掺和进去,冒牌男朋友,完全不知道接受了渃儿的补课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明白了什么是喜欢,恐怕我会徘徊在筱惜和渃儿之间,又是一件及其麻烦的事情,可偏偏我没办法拒绝。为了不让类似于母亲的人担心,这个理由太完美了,除非我愿意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刽子手,斩断与渃儿之间熟悉的纽带。
为了填补我空白的大脑,整个除夕夜我和渃儿都是在交谈和模仿中度过的,这和我来之前的构想天差地别,除了消化强行灌输的东西时所带来的疲惫,再没了其它任何感觉,快乐、热闹都仿佛包在饺子里,被一口吞了下去。
“就这些吧先,没想到你连最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啊。”
“倒是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么多,完全看不出来你接受过恋爱的洗礼啊。”
“只是多看了些小说而已,我可没谈过恋爱。”
“也就是说这一晚上都是一个半白痴在教一个全白痴咯,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谁知道呢,先应付下来再说,快十二点了,还是先迎接新年吧。”
“好吧好吧,走一步是一步,我尽力吧。”
“呵呵,对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没什么,我可不会把自己的命运赌在鞭炮声中。”
“真没趣,我就有一个愿望,而且每年都是这一个。”
“是什么?”
“我希望我可以真正融入到大海和蓝天之中,不用每天都十分快乐,只要可以自由自在就可以了,哪怕这个愿望需要我付出……”
渃儿最后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完全淹没在瞬间轰鸣的鞭炮声中,但从她的神情中我可以猜到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话语,我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驱使着她如此执着地向往着那两片蔚蓝,如果她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也仅仅是在从远处望去才真实存在的海天相接的那一条细线上,离近了它们之间仍旧是无法估量的距离。
我不敢将自己的这个看法说出来,即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渃儿对它们的向往绝不会因为我所陈述的现实而动摇,在她心里,这恐怕是唯一一个美好的存在了,没有了天空和大海,渃儿可能也会陷入黑暗,不再微笑,不再温和。
所以,我只能选择,让她把梦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