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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十面埋伏》VS《醉渔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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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灵上人和五败在树林的一边落下身形,只见五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蓝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乌黑的长发绾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没有太多的装饰品,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手上则拿着一把黑色的琵琶,隐隐闪着黑气。却和她的身形产生极大的对比。五败原名叫柳含烟,是魔教总坛的得力干将。

而妙灵伤人呢!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鹅黄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腰上系一条纯净色腰带。上面镶了12颗翠玉,美丽却不失高雅,纤细的小腰上挂着一块青色的玉佩,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深邃的星光眼眸,仿若一片深邃的星空。一双柳叶眉轻轻微皱,真似那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时妙林拨动了一下琴弦,只见五音开始环绕,盈盈流转,把古琴给托了起来,而那身后也是一个五音美妙的流转环绕着,妙林轻轻的坐上了五音上。身体和古琴开始慢慢的飘起,此时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真好像那九天误坠凡尘的仙子。

柳含烟脚底腾起一股紫黑色青烟,竟然缓缓托起了她的身子。本来美貌的柳含烟驾着一片云彩颇有点仙女下凡的感觉,只是脚底下踩着紫黑色的青烟却给人一种妖异感。只见她缓缓飘起,和妙灵处在了同一高度。

柳含烟怀抱着琵琶冷冷的看着妙灵,随后转轴拨弦三两声,还未成曲调却先有情1。不久后只听得一曲《十面埋伏》2开始奏起:琵琶的音乐由散渐快,调式的复合性开始交替转换,让人仿佛听见了金鼓战号齐鸣,众人呐喊之声。只见这一声声的呐喊竟然化为一阵阵音波朝妙林扩散而去。妙林也开始拨动着琴弦弹奏着《醉渔唱晚》,只是引子短小,只出现主、属两个音。但是通过吟唱性的短小乐句却好像带着人看见了暮色苍茫之中醉渔哼唱渔歌的情景,随即移高四度,句幅开始有所扩充。然后以切分节奏形象竟然生动地勾画出步伐踉跄的醉渔神态,而这醉渔神态竟然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轻易化去了柳含烟的第一段金鼓战鸣声。

柳含烟皱了皱眉,随即用接连不断的长轮指手法和“扣、抹、弹、抹”组合指法,弹奏起“吹打”、“点将”和“排阵”三段,而这时隐隐显现出将士的威猛气概,而这气概却化为了一股股杀气直射向妙灵。妙林随即用那纤纤玉手移高八度,并在尾部围绕着徽音作扩充,再现主题的尾句,音乐突然变得苍劲有力。而这苍劲的音乐带着那醉翁竟然轻轻的勾勒住了那一股股杀气,随后轻轻的摇摆,旋转了一圈竟然就这么把杀气给带了回去。柳如烟脸色一沉,但是妙灵依旧古井无波。

柳含烟闪过了这一股股被带回来的杀气,随后用“遮、分”和“遮、划”手法进一步展现军队勇武矫健的雄姿。而那些将士们身上的杀气更加凝重了,一股股的再次朝妙灵奔腾而去。妙灵再次变奏主题,乐逗开始被扩充和重述,切分音也开始被强调。只见她用“撮”和“反撮”指法演奏的双音,以固定低音陪衬旋律,使得音乐情绪大涨。在看那醉翁醉意更盛,颇有点“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我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3之意。就这么一摇一晃,只见那一股股杀气竟然再次被化解为无形之中。

随后这醉翁开始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朝柳如烟走去,好像那“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4一般走着。而手上则举着一个酒葫芦肆意潇洒的喝着,但是这时柳如烟的琵琶曲音色开始一沉,气象好像变得宁静而又紧张,真好像那决战前夕的夜晚,一队大军正在沟壑处埋伏。而这宁静而又紧张的氛围竟然让妙灵勾勒出的醉翁止步不前,只是依旧摇摇晃晃,这时只见柳含烟手指快速的拨动着琵琶弦,只听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5的拨弦声。就在这嘈嘈切切之中,终于两军开始交战了,只见千军万马开始奔腾而来,而醉翁则是夹杂在两军当中,依旧故我的摇摇晃晃,颇有“举世皆清我独浊,众人皆醒我独醉”6之意。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气息急促,音乐开始初步展开。而醉翁则是左右摇摆,随意腾挪。轻易闪过了那些手持着刀枪朝他劈来的兵将。

没想到柳含烟已经将音波具象化了,不过依旧还是没有奈何醉翁,醉翁还是颠颠又倒倒,好比那浪涛一般,总是能在这些兵将的空挡中穿过。柳含烟看了一眼,随后用“划、排、弹、排”交替弹法,后用拼双弦、推拉等技法,开始将音乐推向**。这时只见两军开始生死搏杀的激战,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整个战场尘土飞扬,震撼人心,铺天盖地都是喊杀声,真犹如那“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7的景象。万马开始奔腾,那无情的铁骑开始朝着醉翁践踏而来。

妙灵随即用歌唱性的主题旋律片段和节奏性的音型相交织,大有“人影婆娑,歌声断续”之感。而那醉翁在琴音的带动下,轻轻的飘到了那千军万马边上,在他们边上不断流离变幻,而那些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将士,在马上左砍右砍竟然就是砍不到醉翁,杀气竟然隐隐开始消散。而这时妙灵琴音再变,旋律的节奏换以连续的三连音,下方伴随强有力的固定低音,音乐跃入了**,只见醉渔豪放不羁,佯狂之态犹见。在千军万马中左右腾挪,不时的倾洒着他那葫芦里的酒,似乎在戏谑那些将士,随后又轻轻的卧倒在沙场上,颇有股“醉卧沙场君莫笑”8之意。而那千军万马竟然丝毫拿他没办法。

这时两人的音乐又开始改变,只见柳如烟先是节奏零落的同音反复和节奏紧密的马蹄声交替,表现了突围落荒而走的一方和另一方紧追不舍的场面,然后一段悲壮的旋律响起,最后戛然而止,余音袅袅。只见悲壮的音乐声中败逃的一方一位将领手持着剑,在一个江边自刎而尽,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凄凉孤寂。而妙灵在音乐**过去之后,变化再现的主题,尾句速度渐慢,音乐气氛低沉,呈现出一种茫茫然的情意。不料就是这一段竟然被柳含烟给利用了,原来当妙灵弹奏到这一段时,柳含烟开始演奏起了那位将领自刎的那一段,悲凉凄切,而这悲凉凄切的音乐竟然刚好感染到这一段茫茫然失意的醉翁。

只见醉翁竟然缓缓举起一把战场上的剑,摇摇晃晃的开始起舞,随后这把剑慢慢的靠近脖子。终于还是靠近了,轻轻的一抹,醉翁消散于无形中。而这时妙灵的一根琴弦“铮”的一声断了,余音缭绕在二人之间。柳含烟得意的笑了,随后转轴拨弦几声弹奏完剩下的几段:“众军凯旋”、“诸将争功”、“得胜回营”,随即收回了音律。似乎是用这一段来嘲笑妙灵。

演奏完毕后,柳含烟冷冷的笑道:“妙灵啊妙灵,怎么样,着了我的道了吧!终于一雪前耻了”

妙灵依旧古井无波,随后用剩下的几根琴弦再次演奏,而剩下的音乐逐渐平稳,只是接近尾声时,一串急促的泛音响起,表现出了一种感慨万分的情状。而这时醉翁的身影竟然再次显现。而柳含烟的琵琶此时突然琴弦尽断,发出“铮铮”的响声。余音缭绕,随后又慢慢的消散在天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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