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前回答说:“社会上有怕钱多咬手的人吗?”有个小品的台词说,人最痛苦的是人活着,钱没有了;啥意思?就是要多攒钱,这是中国人的习惯。活着花不完,死后带了去阴间照样做富鬼!
一个靠工薪生活的普通人,两三年的时间能蜕变成拥有千万资产的大富豪,在奉阳市不属天方夜谭,更不是痴人说梦的怪事;其实,很多靠权力孵化的新富豪,只需弹指一挥间。
当然,并不是要一概否认这类富豪们在成长过程中发挥的个人作用。像任前,媳妇的努力只是一方面,在机遇面前能表现出大胆果断的勇气;在商业运转操作上,精于盘算的睿智,才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大智大勇啊!
奉阳废钢市场贴出告示,大概意思是说,现在,社会上物价飞涨,市场运转早已不堪重负。为了紧跟形势,确保市场经营正常运转,故于今日拟定市场各项费用调整细则:一,水费(自打电井)由过去每月三十元上调至一百元;二,每个摊位年租金两万八千元上调至三万三千元........
哇!这哪是调整,纯粹是山大王拿竹子当鼓——赶上敲竹杠了!
消息传开,市场经营业户可就不干了,大家在一起议论纷纷,非要去找市场老板理论理论。
奉阳废钢市场初建时,任老板领着几个手下几乎天天都要往铜钱山废钢市场跑,暗中游说市场经营业户,许愿说:“各位能到奉阳废钢市场经营,可享受优惠待遇;与铜钱市场同等摊位,他收两万五千元我收两万;电费每度一元一角不变外,其它税费五年内全免。”
说的总比唱的好听。当年,绝大部分业户因不满秦寿升横征暴敛的行为,离开铜钱山废钢市场,跑到奉阳废钢市场来了,很快市场就被这些业户捧的火起来,致使摊位处于饱和状态。令业户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年摊位开涨,两万涨到两万五,随后又涨到两万八,今年就变成三万三了。相关的税费一年也没免,市面物价涨,税费也就跟着涨。
市场办公楼前聚集了百十号人,大伙哄喊着要面见总经理从中讨个说法,守在门口的保安左拦右挡就是不让进。业户不满情绪慢慢被激化,随时都有发生肢体碰撞的可能。
市场任老板在二楼办公室窗口前,透过遮阳的窗帘,看到了、也听到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想事态扩大,急忙打电话召来保安队长二鬼子嘱咐说:“咱们的人撤到楼里,门锁上,他们愿意闹,让他们在外面随便闹。”
“锁上门......他们砸门砸玻璃咋办?”二鬼子担心的问。
“事态没那么严重,”任老板满有信心的说,“这些人精明的很,做买卖赚钱比闹事划算。我敢说,不搭理他们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住。”
业户没有料到,市场老板会采取闭门不出、任其自然发展的随意态度,一时间大伙儿没有了主意。回摊位干活于心不甘,老板不理干耗着又影响买卖。有人感到不该如此盲从,误了赚钱实在是划不来。
“宋二江,你家的铲车闲也是闲着,开过来把门堵上,”有人喊了一嗓。
“对,把门堵上!把门堵上!”众人跟着起哄叫好,“不让咱们进,他们也别想出。”
宋二江把铲车开到市场办公大楼前,近两米长的铲斗恰好堵住办公大楼的两扇门;大楼里的人要想出入,也只能从铲车斗上爬上爬下了。
事态的发展,也同样出乎任老板的意料,他站在窗前望着有些得意忘形的业主,掏出手机拨通了区公安分局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刘向党主任的电话(副字在一年前就去掉了)。
一辆警车,呼啸着驶进废钢市场,在人群前‘吱’的一声停下,警车上走下俩名警官,打头的正是刘主任。只见二人气汹汹的穿过人群,站到楼前台阶上,刘主任板着冷冰冰的面孔大声吼着:“你们要干什么?聚众闹事,破坏公共秩序,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散了,散了,都给我回去,把铲车给我开走!”
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答话,回敬他的只有一道道鄙视的眼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