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天的工作,黄叙也感到有些累了,躺下去不久之后,他便感到有股睡意来袭,旋即,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
“唔!”
良久,黄叙只感到一阵头疼,浑身肌肉酸胀yu裂,他支支吾吾地爬起身来。然而他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耳边却是忽地传来两道惊叫起来的女声。
“啊,公子醒啦!”
“老爷,大公子醒啦!”
“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顿时令混混噩噩中的黄叙寒毛耸立,浑身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当黄叙费劲全身力气睁开那沉重的眼皮时,眼前陌生的环境,却是再度令他陷入了石化。
映入了他眼帘的,并不是那熟悉的破旧出租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简陋而不失整洁的古朴家饰,那镂空的古木雕刻桌椅、窗檐,令他感觉置身古代一般。
不仅如此,一同进入他视线的,还有两名身穿古代粗布麻衫的少女,两人衣着简洁,都是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脑袋两边左右各一圆环发辫,一副婢女打扮。
就在黄叙微微愣神之际,一道身形伟岸,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萧索身影飞也似地闯进了屋门。
显然,他是被之前那两名侍女的大呼小叫声,给吸引了过来。
“叙儿……你醒了?”
那中年男子进屋后,第一时间就见到了半坐起来的黄叙,微微一怔之后,他竟是眼眶一红,失声惊呼起来。那语气,似乎因为激动,变得有些颤抖。
“我认识你么?”对于眼前中年男子激动的声音,黄叙有些陌生,更有几分茫然。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更加无从得知对方为什么在看到他醒来之后,会变得如此失态。
听到黄叙的声音,那中年人明显一愣,不过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顿时释然。
“呵呵,怎么?大病一场连你爹都不认识了?”显然,看到黄叙醒来,那中年男子的心情不错。原本激动的神情也是稍稍缓和了一些,脸庞也不再那么僵硬。
至于为什么自己儿子突然之间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中年男子只是归咎于他这次重病昏迷了太久,并没有想太多。
他自然不会料到,自己的儿子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黄叙,乃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感受到中年男子灼热的目光,黄叙的心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发现,这一对手掌,竟是要比自己的小上一圈,而且看起来稚嫩无比,显然与记忆中的那双大手,有些出入。
“我靠,怎么回事?”黄叙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骂咧了一句。
然而,本身他现在这副身体就羸弱无比,这么气血一涌,黄叙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到刚刚醒转过来的黄叙又这样昏迷过去,在场的中年人以及两名侍女心中皆是一急,抢上前来扶住他的身体。
伸手一探黄叙的鼻息,中年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只是长时间的昏迷令他有些不适应而已,再这样躺一会儿,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
可是,这种放松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中年男子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又悄然抹过了一抹忧虑。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们长乐镇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
这个比武大会,只适合长乐镇的一些小辈,所有年满十六岁的孩子,都将参加。胜出者,将获得不菲的奖励,而若是在第一轮就被筛选下来,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参军!
是的,残酷的战争时代,每个郡县,都需要定期交出一些生力军。
久而久之,长乐镇便是定下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胜者可以选择留下,zi you决定自己的未来;而失败者,则是别无选择,只能被军队征用。
多年的经验,也是令长乐镇的老一辈人物心中都清楚,那些在比武大会上败下阵来的孩子,进入军队之后,存活率极低!
因为他们本身实力就不强,又是新兵,作为冲锋陷阵的小卒,要想在战场上面存活下来,难度之大,用屁股都能想象得出。
而今年,黄叙就要年满十六岁了。
也就意味着,他……也要参加这一次长乐镇的比武大会!
这也正是为什么中年男子会陷入忧虑:按照以往的经验,实力必须达到炼体六重以上,方能保证自己不被刷下来。
而黄叙因为自小饱经病痛困扰,身上yin气逼人,是以一直到现在,他的境界还停留在炼体一重。
炼体一重,这是寻常人开始习武一两个月便能突破的境界,然而黄叙花了整整十五年,还是没有任何jing进。
照这个情况看来,还不如让他继续躺着,以疾病为原由,逃过这一次的比武大会还来得好一些……
“唉!”
想到这里,中年人重重一声叹息,摇晃着脑袋,退出了房间。
那萧索的背影,竟是看得屋内的两名侍婢,一阵心酸,彼此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
注:黄叙,汉末后将军黄忠之子,早年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