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也跟着劝道:“谢夫人说的不错,即便刘牢之利令智昏,他麾下众将也不答应,孙恩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哦!”王凝之面se稍微缓和了些。
“哈哈哈哈~~”果然,城下的刘牢之爆出一阵长笑,好半天才马鞭一指:“孙恩,听闻你道门善于盅惑人心,每每能令教众倾家荡产也要献上钱财,甚至妻女都不足惜,今ri一见,果然不假!哼!任你舌绽莲花,也休想说动本将,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没有,咱们各回本阵,手底见个真章!”
“哈哈哈哈~~”孙恩也毫不示弱的仰天长笑:“辅国将军,孙某提醒你一事,你莫要忘了司马道子为何要征发奴客?天下人都清楚,是为了你啊!是你让他坐立不安,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扩充兵力,防你领军西向,猜忌至此,你还为他卖命?
孙某再提醒你,你莫忘了王恭是如何待你,王恭视你为奴,你才会一怒之下而背之,天下人皆暗道道坚(刘牢之表字)以下犯上,以奴轼主,孙某听了这消息,却为你叫一声好!
这天下,是高门甲族的天下,不说朝庭中枢,即便连郡县主官,有哪一个不是高门甲族出身?他们平流进取,以致公卿,凭什么?难道冢中那几根枯骨就那么管用?咱们次等士人在他们眼里,如猪如狗,永无出头之ri,哼!即使你拱手将兵权让与司马道子,司马道子亦会视你为眼中钉!你又何必屈身事他?
如今高门甲族ri渐腐朽衰微,征发奴客更是引发士庶怨愤,辅国将军,如此天赐良机,你何不与孙某联手杀入建康诛除jian邪?以你北府军之jing锐,再有孙某十余万众,司马道子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就算桓玄、殷仲堪之流借机生事,但江陵山高水远,等他赶来,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何况有你我联手,岂会惧他?
届时你入主中枢、录尚书事,孙某但为一中书监令足矣,你我二人共同辅佐主上,好好干他娘的一番大事,于史书铸下不朽英名,岂不美哉?孙某字字肺腑,辅国将军一言可决!”
随着孙恩极具盅惑力的话语落下,刘牢之陷入了沉默当中,虽然他的脸面依然森冷,眼中爆出了抑制不住的杀机,但明眼人都清楚,他动心了!
谢道韫的面se也沉凝下来,更别提王凝之了,王凝之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用手擦拭额角渗出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刘牢之,就怕刘牢之大喊一声:“好!”
他们都清楚,孙恩这话击中了刘牢之、乃至北府众将的软肋,北府众将全部出身于次等士族,一开始由谢玄组建之后,北府军成为了陈郡谢氏的士族私军,再往后,由于淝水之战大获全胜,谢安、谢玄功高震主,叔侄二人为避祸,谢安退居广陵,谢玄弃北府军权就会稽内史,再加上刘牢之大败于慕容垂之手,北府军自此一撅不振,直到主相之争爆发,北府军才重新体现出了价值,但仍沉沧于门阀之间,并未脱离士族私军的本质。
自刘牢之轼王恭,都督军府与州刺史一分为二,王恭所遗以京口为治的兖青二州复改徐州,谢琰任刺史,移镇建康。
督兖、青、冀、幽、并、徐、扬州之晋陵诸军事由刘牢之继任,仍在京口,刺史不督军事,为单车刺史,而都督拥兵,北府之名专归都督所有,刘牢之由王恭府司马上升为都督数州诸军事,这是北府军由士族私军转变为duli力量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