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也不再理睬他,向慕容熙微笑着拱了拱手:“当年于宴席中得见河间公,便知乃是非常人,却没料到河间公竟能于短短数年之内继燕主大位,这着实是可喜可贺啊,不知燕主还记得故人否?”
慕容熙定睛看向了卫风,似是有些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是谁,毕竟他与卫风已经快三年没见了,而且卫风从没被他放在心上,当时只是利用卫风来转移丁太后的注意罢了,之后的战马交易,也是由冯跋一手经办,与他没任何关系,说句难听话,如果不是丁太后旧事重提,他都记不得卫风是什么人了。
只不过,慕容熙不记得,苻训英与苻娀娥却记得啊,不禁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仿佛卫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似的,她们的奶奶均是莫名的一阵酥麻,而且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卫风能寻到这里,很可能与她们有些关系。
姊妹俩可不敢在慕容熙面前流露出任何异像,也装作不认识看了过去。
见慕容熙真的没认出自已,卫风失望的摇摇头道:“你想不起来那我就自报家门罢,我是广州刺史卫风,三年前出使燕国的会稽都尉,燕主可记得了?”
“原来是你!”慕容熙的目中顿时射出了一股森寒,几个月前,他还打算攻打晋国,把卫风抓来扒皮抽筋呢,没料到的是,人家自己找上门了。”
苻训英担心慕容熙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连忙扯了扯他:“陛下,请冷静。”
“哼!”慕容熙略一点头,就冷哼一声:“朕问你,为何兴兵犯我大燕?”
“哦?”卫风反问道:“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几个月前你扣了我的粮草刀剑,又扣了我的人,莫非你登了基就反脸撕毁协议?好,你不愿与我交易战马倒也罢了,扣了我的粮草我也可以忍,却为何要将我的水手军卒扣下?燕主能否给个解释?”
一瞬间,燕国的所有人仿如见了鬼般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这才多大的事啊,千把人,百来条船的粮食刀剑,至于吗?
慕容熙也是脸色难看之极,其实当初他一意孤行要撕毁与卫风的协议不是没人追问,可是他有口难言啊,自己最宠爱的皇后与昭仪被人偷偷摸了奶奶,这让他如何能宣之于众?这一刻,当着两军数万人面,更是提都不能提,只能把一顶贴着无理取闹标签的大帽子不情不愿的套在了头上!
苻氏姊妹花却是再次相互看了看,都能对方的美眸里看出了一丝不安,当初的提议便是出自于她俩,如果早知道会碰见个疯子,说什么也不会提啊。
在她们的心目中,已经把卫风定义为了疯子,冰天雪地里,从晋国数千里迢迢潜入辽东,途中消耗的粮草物资远不止那百来船,更何况他自称为广州刺史,从广州跑来又得多远?能有如此疯狂的举动,不是疯子又是什么人?
卫风并不开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熙,而且燕军将士们也陆续看向了慕容熙,甚至还有些不满,毕竟这个敌人是慕容熙引来的,可以说,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慕容熙咬了咬牙,问道:“你倒是好本事,竟能替入我大燕,你究竟想做什么?”
卫风也问道:“那船上的千余人呢?是被杀了还是弄哪去了?”
慕容熙向身边看去,这种小事自然不用他经手,仇尼倪连忙接过来道:“罚为劳役!”
“哈哈哈哈~~”卫风怒极而笑道:“无怨无仇,被你掠为劳役,这几个月下来,恐怕没死也只剩半口气了罢?慕容熙,你在燕国横行老子不管,可是你欺到了老子头上,老子岂能咽下这口气?他娘的,谁给你的胆子?”
“放肆!”慕容熙忍不住的怒骂出声,如果有可能,他不把卫风剁成肉泥难解心头之恨!
“陛下,我军暂时处于劣势,请冷静啊!由臣先来问问他。”仇尼倪赶紧劝住慕容熙,又向前问道:“卫将军,你究竟要做什么?何不直言?”
卫风冷冷道:“我只提三个条件,第一,我大晋的水手战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其中有人不幸身亡,你燕人必须一命换一命!第二,你燕国无端撕毁协议,害我劳师远征,所以必须做出赔偿,我这个人讲道理,不会狮子大开口,你燕国须赔偿我黄金十万斤,粮草一千万石,这第三个嘛....”
卫风还没说出,所有人都是禁不住的面面相觎,这还不叫狮子大开口?抢劫都没他狠啊,慕容熙更是气的浑身打起了哆嗦!
卫风又微微一笑,伸手向慕容熙左右指了指:“慕容熙,我与训英娀娥神交已久,你把她俩再赔交给我,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