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风回到天津后,魏人再也没有出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城池的修筑与港口的挖掘也加快了进度,十月二十日,终于全部竣工,但也仅限于外墙完工,城内还是一片空地,这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逐渐完善,一时急不来。
而劳役先后两次抓捕的有近七万之众,最终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可以说,天津是一座用半岛人的尸骨堆砌成的城池。
卫风留了一万五千军、一万匹战马、弩箭式弩炮与投掷式弩炮各两百架、三千具神臂弩、女人近两万、五十条船、近千万枝箭矢、可食用半年以上的粮草马料与足量的巨箭石弹,由蒋宣暂时统领,约定两年一换,卫风相信,即使魏人以六七万大军来攻,虽然不可能再胜的如此轻松,但守住不成问题,更何况攻城如果不能团团围困,除非如自己般有逆天的弩炮,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卫风领着剩下的所有人手于五日后踏上了回返广州的归途,而在同一日,魏都平城中朝大殿太极殿内,气氛一片阴霾,拓跋仪跪伏在殿中连大气都不敢透,两边文武均是面色沉凝,尤其是魏主拓跋珪更是目中寒光连泛!
拓跋珪敢誓,他终其一生都未经历过如此惨败,攻下了蓟又能如何?失去了五万多精锐战士的性命,非但组织不起对龙城的进攻,还要防备还自于天津的威胁,蓟已经形同于一块鸡胁!
好半天,“哈哈哈哈~~”拓跋珪才怒极而笑道:“从兄,你倒是给了朕一个惊喜啊,兵败不说,还被人追上门来当众斩杀降卒,并留下狂言而无可奈何,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拓跋仪不敢抬头,战战兢兢道:“臣这卫王乃是陛下亲赐,那卫风明明知道,却仍放言要臣自去卫王号,这分明是羞侮陛下与我魏国,臣一时气不过,领军去攻,但没料到晋人的弓弩竟如此强劲,短时间内兵力已折损过半,在军心动摇之下,卫风领骑兵出击,依然是仗着硬弩射乱臣的阵脚,这才招致了几近于全军覆没的大败。
臣自觉羞愧难当,几次欲自尽了事,但念及臣乃陛下之臣,自尽只是逃避罪责而已,臣的罪责理当由陛下判决,而臣经此大败,葬送掉我大魏五万多战士,实属罪无可赫,故臣请陛下赐臣一死!”说着,伏在了地面,一副认罪伏诛的模样。
拓跋珪的面色却是缓和了些,虽然损失五万多精锐令人心疼,可是拓跋仪的初衷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从这一点还是可以谅解的,于是向下问道:“诸位,都说说看,该如何给卫王定罪?”
这话一出,殿内文武都明白了,拓跋珪不会要拓跋仪的命了,吏部尚书崔宏率先施礼道:“陛下,卫王虽败,却情有可原,卫王的战术本无问题,究其根本乃是晋军中出现了异乎强劲的弓弩,一时不察才失了手,臣以为,既然寻出了原因,总会有解决之道,不如给卫王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嗯~~”拓跋珪缓缓点了点头:“玄伯(崔宏表字)言之有理,但我大魏损失五万余精锐总是不争的事实,莫非就没个交待?”
“这....”席中一时没人开声,因为拓跋珪虽然没有过于追究拓跋仪责任的意思,但还是要小小追究一下,如果自己的提议轻了,拓跋珪不满意,重了,又会得罪拓跋仪,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宜都公、太尉穆崇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拓跋仪,却见拓跋珪正好把目光向自己投来,不禁暗道倒霉,迎上皇帝的目光势必不能回避啊,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只得施礼道:“陛下,秦穆公三十三年,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伐郑,郑国商人弦高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之,三率相与谋曰:凡袭人者,以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备必固,进必无功,乃还师而反,于是顺路灭掉滑邑,惹晋襄公大怒,于肴山大破秦军,三率被生俘,后因晋文公夫人求情才得以放归秦国,而秦穆公不但不罪,反而更加厚待,于三年后,三率终破晋国,大雪前耻!
故臣以为,陛下可依秦穆公故事,许卫王带过辅政,卫王必感激泣零!”
顿时,席中传来了附合声,拓跋仪也向穆崇递去了感激的目光,拓跋珪却沉吟道:“难道不作任何罚处?那要军法有何用?”
穆崇暗暗叫苦,又道:“要不这样,臣以为,可以把卫王暂时降为公....”
话还未说完,拓跋仪已面色大变,果然,拓跋珪的脸面瞬间沉凝如水,冷冷道:“那卫风几番逼迫朕这从兄自去卫王号,宜都公,朕来问你,降卫王为公与去卫王号有何区别?传到外人处会如何想?难不成朕还怕了他?”
“臣失言,请陛下责罚!”穆崇顿时吓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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