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洒苦笑道:“我要不是喝醉走不动道,早就待不住了。”
陈霈霈脸上的笑容急冻般凝固了,正待发飙之际,包间里所有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大门洞开,人影鱼贯而入,齐齐拍着手,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中间是个圆脸微胖的中年人,推着三层生日蛋糕走最前面。
萧洒认识他,就是这间夜店的老板庹小康。离席的朋友们都回来了,只有嫩模们不见了踪影,看来只是大家联手起来跟霈霈开了个小玩笑。
陈霈霈哈哈大笑,上前很爷们地给了每人肩膀一拳,道:“都下班了,还跟我玩综艺梗,该打!”
作为在场人里绝对的老大哥,宪哥捧着鲜花送到她手上,率先发言道:“祝我们美丽大方的第一甜姐儿28岁生日快乐!笑口常开,青春永驻,早日找到自己的mr.right!”
陈霈霈佯装不悦,道:“老吴啊,生日快乐就生日快乐嘛,干嘛提岁数?”
大伙儿都是笑而不语,没人愿意接下茬。陈霈霈拉着小周后跟她一起吹蜡烛、许愿,也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众人七手八脚抓起奶油蛋糕,不一会儿工夫就糊了两个女生满头满脸,看起来就像圣诞老公公似的。
笑闹一阵之后,临近12点了,康康和nono凌晨要赶飞机去外地做活动,赛门也临时有事,都先行告辞。除了一向只睡三个小时就整天精神抖擞的宪哥,剩下的人也都不是惯于厮混此间的夜店咖,大家便商量着桌上酒喝完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庹小康却说霈霈好不容易来一次,必须要招待周道,又叫服务生上了两瓶香槟,今夜不醉不还。霈霈和小薇两只刚才还闹着要回家睡觉的小醉猫,完全经不住好言和好酒,几杯香槟下肚,又打了鸡血般活力焕发。
萧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扫荡着已经糊成一坨的生日蛋糕。庹小康不知深浅,跟两位酒中巾帼硬拼了几轮,两大瓶香槟不知不觉就见底了,他自己是面酣耳赤,两个女孩子反倒是越喝越清醒了。萧洒冷眼旁观,肚里暗笑,没有驼峰就永远不要跟骆驼比储水量。
庹小康毫不手软地又开了一瓶红酒,很有绅士风度地帮霈霈斟满,道:“霈霈姐,咱们先把这瓶喝完,待会儿你可务必要帮我一个忙。”
“吃人的嘴软,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不就喝你两瓶酒吗,我又不是付不起钱,这话说得真不受听。这个一贯笑脸迎人的女人,在酒精的催化下,平时压抑的负面情绪,就像龟裂蛋壳里的蛋液,渐渐流露了出来。其实庹小康只是想装得熟稔些,试图拉近下彼此关系,酒桌上说话也就随意了一点。没成想,经常被无事献殷勤闹得心烦不已的陈霈霈一听,这话就有些变了味道。
陈霈霈把玩这着高脚杯,半眯着凤眼,慵懒道:“还有,小康哥,别叫我姐,我比你可小十多岁。”
宪哥不动声色在桌下用膝碰了下她,霈霈心领神会,脸上不动声色,却是借着嗅红酒,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会把握分寸的。
“是这样的。”庹小康搓了搓手,听她说话不冷不淡,略有些难以启齿道:“小店今天来了个贵宾,他仰慕霈霈你很久了,你看能不能抽空去跟他喝杯酒啊?”
“小康哥,你是知道我从来不陪酒局饭局的。”陈霈霈整晚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拉皮条拉到我头上来了,瞎了你的狗眼。
庹小康面红耳赤,那是臊的。听她这话头也能想到,指定是人家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他是你的铁杆粉丝,也就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见陈霈霈面色稍霁,又趁热打铁道:“你别多心,其实那位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他在对面包间开派对,想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罢了。也怪我今天不该提起你也在,他就非让我给介绍介绍,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成不?”
听他解释完,宪哥觉得其实挺单纯的一件事,没必要搞复杂了,便站出来打圆场。陈霈霈有些赧然,身为树大招风、艳名在外的当红女明星,富商权贵们觊觎她可不是一天半天了。尽管自己是洁身自好,绯闻却也从来都没断过,闹得爱惜羽毛的她头痛不已,不过这一次好像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陈霈霈收拾好心情,满口答应下来,只是要求宪哥和萧洒两个大男人陪他一起去。她真实的想法是打个招呼就撤,去得人多一点,特别陌生的男人多一点,对方也就不好意思强留她下来攀交情了吧。
临出门,小周后又出了幺蛾子,不让她跟着去便又哭又闹。到底是同血同源,萧洒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明白这丫头极依恋自己,又出奇的倔。自己和陈霈霈同时离开,一个熟人都没有的话,在密闭的空间里她会极没有安全感。不得已,出门又得带上小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