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居然说变身就变身,刚才的小男人现在猖狂起来竟要以一人之力挫平整个梁山的士气。
一时间好汉大哗,张顺忽然冲着众人深深一躬,道:“兄弟们,拜托你们了,今曰此人不死,我张顺也没脸活着了。”
好汉们虽怒,但也没有人贸然上前攻击,这不是在战场上,要他们这么多人群殴一个,那是绝对干不出来的,但要选出一个能让人放心又服气的头领上前挑战也颇有点为难,八大天王个个勇不可当那是人尽皆知,梁山这回来的人里能征惯战的大将并没有多少,就算林冲董平之流都是善于马战,此时要在地上单打独斗却是谁也没有把握能赢,到时候个人安危是小,丢了梁山脸面可是要遭兄弟唾骂的。
宝金忽然站在厉天闰身边,朗声道:“各位,我虽无意与你们为敌,但怎奈也位列八大天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曰盟友战死,众位如果想倚多胜少,我邓某只好舍生取义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项羽走到张顺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厉天闰道:“我同你打。”
厉天闰见天神一般的一条巨汉同自己叫阵,不禁问:“你是何人?”
项羽不耐烦地摆摆手,又指了一下张顺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许诺他要同他报仇,你打便打,不敢便算了。”
厉天闰见项羽脸生,直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大个子,一拍桌子道:“好,我先收拾了你。”
项羽冲挡在厉天闰前面的宝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让开,宝金见他也是一个,只好向旁走开。
张清上前一步道:“项大哥,这是我们梁山和方腊之间的事,你的盛情我们领了,但……”
项羽打断他道:“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放心,我不杀他,你们还有机会。”
厉天闰见有人口气比自己还大,怒极反笑,冲项羽一抱拳大声道:“外边请!”
项羽踢开几张桌子,淡淡道:“就在这吧,不过三招两式的事,何必那么麻烦?”
厉天闰再也耐不住姓子,“呼”一拳砸向项羽的面门,项羽伸出大手抓住他的拳头,同时朝后退了小半步,向回一拉,厉天闰的身子顿时被扯得凌空飞起,项羽那巨大的拳头也捅了过去,厉天闰根本没料到这大个子生猛如此,眼见那锅底大小的拳头抡了过来,情知不妙,急忙用整条胳膊缠上去化开这一下,但身体已有下沉之势,等着他的,将是不可避免的一脚,好厉天闰,狠中有巧,情急之下居然抬起一条推挂在了项羽腰上,随之整个人都跌进项羽怀里,话说他也是条将近1米8多的汉子,此刻扑到项羽臂膀上,竟如婴儿被大人抱着一样,状极诡异。
项羽见对手猱身近战,将双臂交于胸前搂了过来,这一下要是搂上,只怕电线杆子也得折断,厉天闰清喝一声,用双肘抵住项羽的肩膀窝,别在对手腰上的两脚一使劲,项羽的手没来得及搂到他,已经被直挺挺地勾得倒了下去,旁观的人无不大惊失色。
只听喀吧一声脆响,二人已经压塌一片桌椅,下一刻,项羽一跃而起,厉天闰却倒在一堆残木之中呻吟不已。
原来本被压在下面的项羽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腰身一拧已经和厉天闰互换了位置,这个先着地的倒霉鬼被项羽那巨大的身体一压,一条胳膊脱了臼,胸腔里的气儿也吭哧一下跑光了。
厉天闰躺在地上头晕目眩了半天才勉强站起,一条胳膊就此挂在肩膀上晃荡着,眼神里全是迷茫,好象竟不知身在何处。
项羽指着他鼻子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滚吧。”
厉天闰在原地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好汉们见他已经这样,也没人再动手伤他,任凭他单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他刚一出走廊就跟一个黄脸汉子走了个对头,厉天闰正是最窝囊的时候,就用那条好胳膊一推来人,恶狠狠道:“别挡路!”迎面那人却是段天狼,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随手一格,把厉天闰的手打开了,厉天闰大怒,用肘撞向段天狼面门,段天狼又是一挡,没想到这一招是虚招,厉天润的手掌已呈鸡嘴状点向他的胸口,段天狼终究病没痊愈,慢了一步,眼看又要再次受伤,忽然,一双纤纤玉手在厉天闰的手背上一引一推,厉天闰招已用老,把持不住一头撞在了墙上。
救段天狼的却正是善打太极的佟媛。
又吃了一瘪的厉天闰看看眼前的两人,惨然道:“育才果然是藏龙卧虎。”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互相看看,佟媛有点冷淡地说:“虽然我跟你不对付,但毕竟现在都是育才的人。”
段天狼听完还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冲佟媛点了点头,背着手也走了。
厉天闰虽然受了点伤,但总算囫囵着离开了这里,没让我为怎么毁尸灭迹费脑筋,这一仗要让土匪们动手,不出人命肯定不能算完,项羽执意自己出手,看来是很明白我的顾虑,楚霸王虽然外表粗砺,但有时候还是很敏感和善解人意的。
宝金叹了一口气,拿过那封战书又看了一遍,跟我说:“这人把我们八大天王都变了回来,看来就是为了跟你死磕,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顺其自然吧。”
宝金讷讷地说:“那咱们说好,打起来我只能是两不相帮。”
我把阶梯教室的窗帘拉开,盯着刚进入我们眼帘的厉天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道:“先不说这个,还有好戏看。”
只见厉天闰垂着一只手唉声叹气地来到电动自行车旁,开链锁,然后骑上去开把锁,拧电门,过了一会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来:“我电瓶呢,我电瓶哪去了?”
小六他们蹲成一排,嘿嘿坏笑。
厉天闰问他们:“你们见我电瓶了吗?”
小六们马上一起摇头。
厉天闰这时又变成了那个世俗的小男人,他急赤白烈地说:“我这电瓶是带锁的,一般人哪能这么快就偷走,再说你们不是一直在这吗?”
小六盘腿坐在地上,一摊手说:“我们一帮厨子拿你电瓶干吗?你要不信进厨房搜,不过我们也得派人跟着你,早上还剩下不少豆包呢。”
厉天闰一跺脚,就那样骑着没有电瓶的干铁架子,用一只手把着车把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这一趟来育才,连丢人带丢电瓶,从精神上到物质上,被我们欺负惨了。
有经验的人可能知道,没了电瓶的电动自行车(带脚蹬子那种)骑起来格外沉重,加上是一只手,厉天闰骑了半天还在我们视野范围之内。
我拍了拍时迁的肩膀:“怎么样,这比把他的车扔沟里损多了吧?这次你要再跟丢了可就说不过去了。”
时迁嘿嘿一笑,飞身上房,转瞬即逝。
小六看了看曰头,从屁股底下抽出一个电瓶拎着,懒洋洋地回食堂给孩子们做午饭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