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离岸小岛上,兄弟会老巢。
一大早起来,桥本健次郎就见到渚首,得知武腾兰已经回到大阪,设置灵堂、祭奠惨死的武腾雄岸。
“武腾雄岸确实死了?”
与康太郎一样,健次郎最初也不相信武腾雄岸死在岛上,所以听闻消息后,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是船社在耍鬼把戏。
渚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死了,我们的人见到了武腾雄岸的尸首,武腾家族已正式向其他家族宣布此事。不出所料的话,今天就会对外公布消息,地方官员、以及与船社关系密切的企业社团都将派人前往吊唁。”
健次郎长出口气,目光在渚首身上徘徊了一阵。
渚首知道健次郎在想什么,只是没有回答。他对桥本家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危害家族的事情。就算是渚首的手下在混战中打死了武腾雄岸,他也不会隐瞒实情,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家主禀报。
“我们也要派人前往吊唁。”
“我们?”渚首有点不明白了。虽然船社与兄弟会以往并无过结,也没多少往来,但是此次事件之后,两大社团已成死敌。
再说了,武腾兰很有可能把武腾雄岸的死算在兄弟会的账上。
派人去吊唁,那不是找抽吗?
健次郎笑了笑,说道:“消息公布后,你带几个人去大阪,代表兄弟会前往吊唁。要诚恳一点,让大家知道,我们与此无关。”
“是!”渚首这才明白过来。
只是诸葛亮哭周瑜,管用吗?
“吊唁是名,探查情况才是主要目的。”健次郎叹了口气,说道,“武腾雄岸一死,武腾家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武腾兰是绪方家族长女,心智、野心均不亚于男子,又有本家在背后撑腰,肯定会借武腾雄岸之死向关东社团发难。局势微妙,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果武腾兰此计功成,各路豪强必定以此为由,联手进军关东。大阪之行,一定要万分谨慎,绝不能莽撞行事。”
“是!”渚首顿感肩头重担,神色也异常严峻。
健次郎点了点头,说道:“刘威他们到东京了?”
“已到东京,只是按家主之命,还没去请他。”
“这事先搁一搁,等你从大阪回来再说。”健次郎暗自叹了口气,诺大一个兄弟会,除了几个老家伙,能顶事的就渚首一个。“只是礼数不能忘了,你派最可靠的手下去,就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是!”
“他们是单身,还是有人跟随?”
“除了刘威等三人,只有一个男姓随从,没有女眷跟随。”
健次郎皱起眉头,说道:“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没有女人怎么行,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我们自己派人,还是……”
“刘威是我们的上宾,深得家主赏识。你见过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进得了他的法眼吗?”
“明白!”渚首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们有几人?”
“四人。”
健次郎稍一思索,说道:“让枫影籁音前去接待,便宜了那个随从。做得隐秘一点,别让他们有所介怀。”
“是!”
健次郎挥了挥手,渚首立即起身告辞。
等渚首离开,健次郎才去内屋见了康太郎。他开始的安排部署,肯定是康太郎指使。作为一介武夫,健次郎也没有运筹帷幄的头脑。
健次郎没有注意到,在他进入内屋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屏风后溜了出来。
在内屋门口偷听了一阵,那个机灵古怪的少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堂屋,偷偷跟上了正要离开的渚首。
几个老家伙忙得头晕目眩,到也往了那个能让任何人抓狂的小魔女。
此时,大阪北郊,武腾家族庄园。
与横滨桥本家族一样,武腾家族历史短浅,战后才悄然崛起。
武腾雄岸的父辈,也就是武腾雄岸的父亲武腾寅太郎,以及叔父卯次郎、巳三郎、未四郎与亥五郎都是普通船工。寅太郎与卯次郎曾是旧曰本海军水兵,曰本战败后,两人被遣返回乡,到大阪船厂工作。
上世纪七零年代,由阿拉伯世界在第三次中东战争期间发起的石油禁运,引发了西方世界在战后的第一场经济危机,曰本造船业遭受重创,寅太郎与卯次郎等一批战前出生的老员工被造船厂辞退。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联合其他造船工人,发起了曰本战后规模最大的大罢工。
武腾家族从此踏上历史舞台,成为阪神地区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虽然寅太郎早逝,但是接掌家族大权,联合其他几大家族、亲手创建了船社,并且为船社打下了大半个江山的亥五郎终生未婚、也没有子嗣。他在离世前,将家族与社团大权传给了武腾雄岸。
严格说来,武腾雄岸也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