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位于村里唯一的十字路口的东侧,勉强称得上就一临路边的带院子的宅房改成的。
窗口还算大,木制的柜台黄漆都差不多掉光了,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古董货。
朝店里摆陈的商品看了眼,高展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
里面的能卖的商品实在太少了,估计连一般城市住宅区便利店中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饼干、糖果之类的副食品也是少得可怜,几瓶简装的沱牌白酒,三两包豆干之类的熟食,香烟只有相思鸟、芙蓉、软装白沙。好在高展看到角落里还有几袋精制大米、面条和金龙鱼食用油。
“老板,您这的东西可是有点少啊!”高展一边打量着一边对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店主招呼道。
“少?不少了,小伙子,看你穿着打扮,从山外来的吧?”中年店主热情地对高展笑道:“村里人不是逢年过节,或者家里办什么红白喜事,没谁来光顾我这小店。你瞧见那几袋大米和食用油没,都大半年了,再没人买的话,我只能下回进货的时候退回去了。”
“大叔,怎么称呼您?”高展从裤袋中摸出精品白沙,递了一支给中年店主。
中年店主也不跟高展客气,接过来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精品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小伙子,我姓胡,村里人一般都管我叫胡子。”
“胡老板,那些大米、油、面条反正也没人买,要不您都便宜点处理给我行不?”高展笑呵呵地问道。
“你若是全要了,我就按进货价都给你!”胡子一边就着高展手中打火机冒出的火苗将烟点燃,一边侧着头看着他说道。
想想如果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回去,以白露这丫头倔强的姓格,肯定得跟她解释老半天,高展犹豫着说道:“我都买下来,但我一次只能带一袋米,十斤面和一壶油走,余下的我下次再来取,行吗?”
胡子再度打量了高展两眼,“小伙子,你不会是快嘴三婶说的那个住在白露家里的城里伢子吧?”
“嗯嗯,这里清静,是个复习功课的好地方。”高展点头说道。
“你考虑得很周到,白露这丫头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倔丫头,她爹娘过逝后,奶奶又是个病殃子,家里的担子全落在她身上,只能辍学在家照顾奶奶。村里有时还想接济她们家一下,但这丫头从不接受,说自己能行。你借住在她家,是想换个法子帮衬帮衬她,对不?”
听到胡子介绍着白露家里的情况,高展没来由得觉得鼻子发酸,“白奶奶很好客,我一来就先到她家里,所以就没去村里其他家打听。本来想给点房钱,但白奶奶坚持不收,我寻思着白住了,总不能再白吃吧,不然我真没脸再在这呆下去了。”
“小伙子心肠不错,行,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我可以只收你一点定金,这些粮油之类的我都替你留着,若是想买其它的什么,可以列个单子给我,我每隔三个月进城办货,可以替你顺道带回来,不过,你从山外一路走来,也知道我们这山路难走,进货只能靠背蒌从外面背进村,大综货物我可没法替你弄回来。”
“胡老板,那真是太谢谢了。”高展脸上浮现阳光般的笑容,把钱包掏出来,数了两张百元大钞,“先给我一袋大米,十斤挂面,一壶金龙鱼。余下的就当定金,您记着帐就行。”
胡子很爽快地从高展手里把二百元现金接过来,从柜台下摸出一副老旧的算盘,划拉了几下,“一袋大米五十斤,按进价是一块零五分,计五十二块五毛,十斤挂面,算你一块五一斤,计十五块,一壶金龙鱼二十四块,共计九十一块五毛,余一的一百零八块五毛,我给你记着帐。”
“行,没问题,麻烦胡老板了。”高展说着又递了支精品白沙给胡子。
“小伙子,你太客气了,你越麻烦我越开心呢。”胡子笑呵呵地接过香烟,转身把高展买下的米、面、油取地来放在柜台上。
高展将大米往肩头一扛,见他没办法把面和油拿上,胡子从店里拿过来一个背篓,笑道:“都放里面好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替我把背篓带过来就行。”
“行,谢谢胡老板。”高展把大米放下,塞进背篓,再把面和油也放进去,在胡子的帮助下把背篓背在背上,微笑着跟胡子招了招手,“胡老板,再见。”
“呵呵,小伙子,走好了,再见。”
背着采购的粮油面条,高展兴致勃勃地走在村里的青石小道上,一路哼唱着张雨生的《大海》,迈着轻快的脚步,往白露家走去。
午后的村子里,出来闲逛村民没见几个,徐徐的山风拂面,清凉的感觉让高展一点都体会不到这已是七月盛夏季节。
走过十字村口,前方一道丽影一手端着木盆搁在腰部,莲步生花的扭动着小蛮腰,浑圆挺翘的姓感臀部泛起一阵诱人的波浪,看得高展眼都快直了。
似是想再多看一眼之前偶遇的那位浣纱美妇人面桃花似火红的美艳娇容,高展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朝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