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争争。”孩子说话很清晰,不是本地的口音。
“十八爷,收下吧,我做保。”陈维政说。
见陈维政做保,十八爷毫无异议的说:“取个大名,录入家谱。”
“既然小名叫争争,那大名就叫陈华峥,峥是山字傍一个争论的争。”陈维政说。
十八爷让人录入家谱,陈华峥,男,生于x年x月x曰。父:陈维直,母:刘福荣。
陈维政伸手拉起陈华峥的手,带到自己那一桌就坐,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这孩子有慧根。
终于没事了,十八爷一声令下:开席。
六七百人同时吃饭,声势相当震人。
韦秀花陈宝罗夫妻、宝良伯和伯娘陪着刘德厚陈小美夫妻、马国梁夫妻以及杨开的母亲杨妈妈一桌。宝良伯说:“大家先抓紧时间吃点菜垫吧垫吧,等一会,那班坏小子就要上来敬酒了。”
英维说:“宝良叔你就小心着醉吧。”英维和柳维上来给这一桌倒酒,顺便介绍一下在座的人。大家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一桌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位古宜市市长,还有一位奉天机械的老大。马国梁叹口气说:“刘市长,看到你,我就知道今天我在龙山陈村有这么多惊讶的原因了!”
“有很多惊讶?说来听听。”刘德厚说。
“第一惊是陈维政,成竹在胸。第二惊是陈维信,少年老成,第三惊是郑建一,洞若观火。第四惊是陈维刚,未雨绸缪。第五惊是电动车,各有特点,第六惊是开年宴,团结齐心。”马国梁说。
“马总也算是明察秋毫了!”刘德厚说:“这些你都看得很对,就是有一点错了。”
“那一点错了?”马国梁说。
“这一切的原因不是因为有我,应该反过来说,有这么多优秀的后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呢?”刘德厚说。
呵呵呵呵,两人都笑了。
这时在,英维的老爸过来邀请老亲一起去向老一辈敬酒,刘德厚和陈宝良四个也一起去向老一辈敬酒,柳维的父母过来邀请杨妈妈一起向老一辈敬酒,杨妈妈很激动,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类似的活动,很陌生很兴奋。
等这一辈敬酒回来,维字辈的长龙已经排起来,看着这种气势,北方汉子马国梁也不禁有点脑门出汗,一人小半口那也不得了啊!
柳维跟杨妈妈向小美姑姑和宝良伯娘告辞,先回去,杨开也想跟回去,柳维说:“我陪妈妈回去休息,你在这里应酬,多和政哥他们在一起。”杨开说知道。看着柳维推着母亲渐渐走远,杨开知道,未来的路即使再难走,也会有人陪他一起走下去。转过身,走进祠堂,这一刻,他充满斗志。
马国梁有北方汉子的豪爽,虽然也有北方汉子的酒量,但很快就醉翻了,猛虎尚且架不住群狼,更何况是陈维政一类的猛人。
刘老爷子早就叫人煮了解酒汤,醉了,先来一碗再倒下,省得伤身。
接下来撤的是传字辈的老家伙,宝字辈的大年纪的也撤了,包括刘德厚夫妻,他们还要赶回古宜,明天一早要上班。
兵站五个倒插门以为凭五人之力可以跟陈维政火拼一把,谁知道连折三员大将之后,自退江山,一班华字辈的认为此时不搞陈维政,更待何时,一拥而上,结果还是折兵损将而去,到是一直在一边乖坐着的陈华峥不时看看陈维政,不时看看大家,奇怪这么多人来找陈维政喝酒,陈维政来者不拒,看得他也心旷神怡,一脸笑意。在陈维政跟华字辈一帮人又灌了不少酒后,终于有了一点醉意,这时,觉得右手腕突然传来一丝凉意,凉意随着血脉流动,游走一个周天,脑海中醉意全无,酒劲全部化作浑身力量。往右边一看,小华峥正搂着他的手,双手紧握他的手腕。
华字辈一帮人怎么样来又怎么样去,只是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清醒着来,沉醉了去,陈维政岿然不动。这回,连维字辈的也忍不住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八个,不知道死活,又冲了上来,陈维政说:“慢住,刚才那两拨,一拨是妺夫,一拨是侄子,跟我打车轮战,我让他们。你们是弟兄,要喝平着来,我喝多少,你们八个都要喝多少,不然我不干。”
这八个棒槌,都认为陈维政喝了很多,绝对属于跛脚老虎,纷纷同意,好事者如陈维信,陈维刚之流也想看看陈维政倒地的样子,在一边起哄。陈维政站起来,叫人搬来两件酒,九个人面前各放一瓶,说:“倒酒麻烦,直接对瓶吹。”那八个也来劲,每人打开一瓶,陈维政也打开一瓶,刚想喝,一边的陈华峥突然爬起来,站在椅子上,双手一抄,搂着陈维政的脖子,说:“睡觉。”头贴在陈维政的脖子上,陈维政连忙一手托起小华峥的屁股,把他紧紧贴在身上。那八个已经有五个倒地,还有三个等着陈维政喝,意思是我们虽然都倒地,你也不能不倒。
只见陈维政单手抓起瓶子,凑到嘴边,嗗嘟嗗嘟,只看到喉节上下滚动,不见一滴酒淌出,几秒钟,一瓶酒见底,陈维政面不改色,到是怀里的小华峥,面上有一点点微红。
那三个,知道这瓶下去必倒,也知道,如果耍赖皮,会死得更难看,于是就开始找人喝酒,三人猜码送酒,想方设法把一瓶酒喝下去,结果还是难逃一醉。
不是他们酒量差,是陈维政的酒量太好。
刘福荣看到陈维政怀里的孩子,想过来抱走,孩子直接不理他,只是用力搂紧陈维政。见这种情况,陈维政只好说:孩子认我,我就先带着,晚点找妈妈了,再送他回去。刘福荣没办法,只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