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政问方震先生对今后有何计划,方震先生说:“我虽然不是虔诚的佛教徒,还是相信有轮回的存在,我想回到鹦鹉山,让执法者带去重新轮回。”
陈维政说:“浪费你一生所学。”
“所学没法留给你,你已经没有位置容纳我的学识,不过可以留给这孩子。”方震先生指着地上睡着的陈华峥,仔细一看,发现不对头:“这孩子怎么了?”
陈维政把酒鬼灵体的事说了一遍,方震先生说:“这样到是省我的事。”轻身一摇,把身体摇成雾状,再慢慢组合,成为一大一小两个分散的灵体,小的灵动,大的木讷。小灵体让另一个缓缓侵入陈华峥的身体,完全代替了之前酒鬼灵体占据的位置,再慢慢的融为一体。陈维政觉得很神奇,这不是传承,而是一种转世,黄教的灵童转世与这个方式很近似。这部分灵体,包含了方震的理论与学识,它将渐渐打开陈华峥的灵智,进一步辅助陈华峥完善其世界观和方法论,或许真能将陈华峥打造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军神。
另一个小的灵体显得很弱,说:“最好能在六个小时内,送我到鹦鹉山。”
陈维政说:我马上去。
闪出空间,就在驾驶位上,陈维政把华峥送在后座,用一条毛毯把他裹上,再把保险带插上。
开车直往鹦鹉山。
路上,接到陈维直的电话,问孩子怎么样,陈维政说睡觉了,没事的,不吵不闹,挺乖。
陈维政的车开得飞快,过年路上车少,很空旷,在宜庆一级路上,陈维政车速开到一百六,西秦车良好的抓地姓能在高速时表现得淋漓尽致,超大的自重更使得车辆稳定沉着。
鹦鹉山在古宜北方,穿过古宜市后还要往北走五公里,那是一座高大的石灰岩山,山上有方震先生的衣冠墓。来到山下,方震先生指出大致方向后,陈维政把搬指轻轻一弹,随身跟了过去,落点,正是方震先生的衣冠墓。
由于后人的祭扫,衣冠墓虽说不上精致,但也不至于极度破败,把方震先生放出空间,方震先生坐在自己的坟头上,很不平静。
这时,通过空间的屏幕,陈维政看到了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也就是邓中升所说的执法者,执法者并没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那么丑陋,中等偏瘦身材,与时俱进的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披着一件尼料大衣,长发,无边眼镜,只是神态略显诡异而已。
通过屏幕,陈维政听到他们的对话。执法者说:我们在这里等待你近80年,一直看着你被黑风怪裹胁,只是我们道行不够,对付不了那厮,今天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祝贺你逃脱还是宣布你不幸被我们带走。
方震笑道:二者都是我的愿望,走吧!
方震的眼光扫了一眼这黑黢黢的人世间,彻底消失。他有一位老朋友曾经这样描述这种状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看到方震先生远遁,陈维政心情也有点失落,邓中升们也有悲凉的感觉。看到陈华峥正吧嗒着嘴,准备醒来,陈维政忙把自己从衣冠墓前挪到山下的大路上,然后把西秦车拿出来停在路边。走进车里,看到孩子已经坐了起来:“叔叔,我饿了!”
陈维政才想起,大开年,这孩子基本上就没有吃饭:“想吃什么?”
“我想吃汤园。”
“好吧,坐好,我带你去找汤园吃。”
从古宜北走到南,只有汽车总站附近有一家夜霄店还开门,店里没有汤园,只有水饺,问陈华峥水饺怎么样?
陈华峥点点头,陈维政下车点了两碗水饺,华峥一碗,也不能少了自己那一碗。
这水饺相当的难吃,还超级贵,专门发过年财的。问题是人独家,似乎生意还不错。
吃了水饺,华峥明显有了孩子的活力,睡够了,又在空间里练了体,精神十足,在车上问这问那,样样稀奇。看到华峥成了一个绝对的孩子,与其它普通孩子并无太大区别,陈维政松了一口气:起码没有弄出个妖怪!
看看手表,已经半夜十一点,争取十二点前回到龙山陈村,把孩子还给人家妈妈。还不知道人家多着急呢。
果然,回到陈村,村里所有人家的灯都熄了,只有陈维直家的窗户还透出黄黄的光。电话打进去,里面的门立刻打开了,刘福荣一把搂过宝贝儿子,也许从出生到现在,这是离开最久的一次。
离开陈维直家,陈维政也没回自己家,这个时间还真的不是回家吵醒老人家的时候,把车开到广场,停在一堆车边,钻进搬指。
他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谁跟他说,那孩子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