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政把搬指里的青幡祭出,说:“这个行不行?”
蒋子敬说:“行是行,就是里面的东西太杂。还不如弄一个大桶来得干净。”
陈维政收好青幡,拿出一个广口抱篐桶,说:“用这个吧。”
蒋子敬从怀中拿出一堆彩色的灵力球,说:“这个红的是灵芝木灵,白的是人参木灵,紫的是雪莲木灵,黄的是黄芩木灵……哦!等等,那家伙收集有一种天蕨木灵,非常难得,开窍增智,是远古时人类修练筑基的必备良药,据说在元代之后就绝种了。”
走过去,在那家伙怀里生硬搜出几朵褐色的木灵,递给陈维政,说:“山里的动物灵,都很低级,到是一些木灵有点价值。我这段时间,得你相助,在禁锢中吞噬了四个高级别魂灵,心智恢复很快,如果你还有昨天那种散灵,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陈维政看看空间里,三官堂收集的灵体昨晚上用了两桶,还有两桶,拿了出来,说:“这种包装你能用吗?”
蒋子敬说:“不能。”
陈维政把桶打开,蒋子敬挥挥衣袖,把桶里的散灵收在袖中,满意的再度谢谢陈维政。蒋子敬很江湖,之前他把各种木灵送给陈维政,目的就是想要这些散灵,他在搬指里,对空间发生的事情很清楚,知道还有不少散灵,按照陈维政的姓格,收了别人的礼物,一定会超额回报。
陈维政向蒋子敬告别,离开深涧,重见天曰。回到陈村,不过是半天功夫。来到陈维世诊所门口,想去偷看家里的刘小医生是怎么看病的。还没走进诊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这是刘老爷子的创造发明,他认为诊所病菌很多,西医的消毒方式只能给器具消毒,不能净化环境,净化空气,必须用中药配制成熏香,才能驱逐病菌,优化环境。刘懿刘医生正在给人诊脉,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三根手指搭在一位超过六十岁的老头子手腕上,刘爷爷坐在身后,满意的看着刘懿。
“发现什么了吗?”刘爷爷说:“有什么发现尽管说,不用避讳,你的这位病人我已经帮他看了十年的病,是个百无禁忌的乐天派。”
刘懿笑着说:“如果是百无禁忌的乐天派,那我就说。人啊,生老病死,自然规律。”
“呵呵,丫头。”老头子笑道:“十年前,你爷爷就是这样说我,十年后,你又这样说我,我真想再过十年,还有没有人这么说我。”
“你拉倒吧!”刘爷爷说:“你都已经赚回十年了,还想再赚十年,别贪心不足!”
“宁在世上捱,不愿土里埋。老刘,可别这么咒我。”老头子说:“这两年,退休工资一调再调,我是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知道,今天一百五十块钱又到了手,喝二十块钱早茶,打二十块钱麻将,还用不到零头。我可不愿意那么早去土里埋着,红花花的人民币不要,去要那些粗制烂造的冥府通用。”
刘爷爷故意逗他,说:“我们国家,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拖累,正经工作的时候天天泡病假,退休了反而越来越精神,退休工资领得比在职人员还高,一天没事干还就爱捧着张报纸品头论脚。”
“胡说。”老头子不乐意了:“我李老头那时候,一个人上一个学校的课,下课还要帮孩子们弄中餐,早上去河边接,晚上要送过河,寒冬腊月,光着脚背着学生过河,就这样弄出一身病。哦!到你这里成了泡病号。”
“那国家也对得住你,一个月四千五百块退休金,你问问刘懿,正经上班的一个月多少钱。”刘爷爷说。
“多少?”李老头子问。
“还没有两千,不到您的一半。”刘懿说。说完才发现,正式工作快三个月了,还没有去刷过工资卡,到底一个月得多少,自己并不十分清楚。
陈维政听到他们的对话,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李老头子,这是一个离死不远的家伙,气色之差,平素罕见,偏偏他还天生乐观,把生死浑不当回事,一副活多一天赚多一天的样子,让人生出敬意。
陈维政认识邓中升们之后,知道还真有我们人所不知的一界,对生死就看得比过去淡很多,生,未必就是幸福,死,未必就是悲哀。但是追求生命的延长,总是每一个人的欲望,即使是一个病于膏肓的人,仍然在努力追求,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延长的方法和机会。陈维政知道,老天对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