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警惕地打量着一伙人,问道:“你们从哪来,这地方却不是通行的要道,你们怎么来的?咦,还有人受伤,看来你们几个也不是一般的行路之人。”
“我们怎么不是行路之人啊,不瞒主人家说,我们在路上碰上了匪乱,不得不弃车弃马,一路落荒而来,伙伴还受了重伤。还望主人家行个方便,给我们一个落脚之处。”高药师的猥亵笑脸,多少还是有些亲和力的,他再装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弄得那五十多岁的汉子的警惕性,顿时降低了好多。
“唉,在路上行走都不容易,既然你等来到门前,我老汉也不好把你们拒之门外,只是柴屋简陋,还望几位不要嫌弃。”老汉边说边吆喝狗狗们给众人让开路,领着一伙人到了屋前。
只是三四间土坯房,有两间盖着破破烂烂的青瓦,还有三间屋顶上却是茅屋。进了房间,见屋子里的泥地坑坑洼洼的满是尘土。中间的屋子前边杂乱地堆放着些柴草,后半部分并排摆着两具大大的棺材,棺材上边码着些豆秆。
老汉引从人进屋后,从里间的屋子里出来个满是皱纹的老妪来,高声问道:“大郎,家里来客人了吗?莫不是小三他们从辽东捎来了什么信?”
“是几位过路的客人,看着天晚了,来我家住上一宿。”老汉对老妪说道。
屋里只有两张粗糙的柴凳,几人落坐后,高药师从袖子里摸出几十纹钱来,递到老汉手中说:“我们来得突兀,多有打搅。主人家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好歹安排上个住处,我们只住一夜,明天就离开。”
老汉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接高药师手里的钱,推辞着说:“只住上一夜,哪能要这么多的酬劳。只是我和老伴在这儿等死。却没宽畅的地方安排几位,大家晚上免不得进柴房歇息。”
老妪去隔壁灶间煮饭去了,邱飞靠在墙边,脸色仍然苍白,进屋后就不说话。胡老大左瞅右瞅,对破屋子是牢骚满腹,因为等着主人的饭来果腹,强忍着没说什么,只是横着脸闭目养神。
高药师堆着一惯的笑脸和老汉攀谈了起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李爽听出老汉两口子是逃户,才住在深山中的,周围七八家人口都是同样的逃户,平日并不怎么来往。因为逃户不用纳税,这周围的土地虽然贫瘠,好在土地多,只要有力气,想种多少就有多少。除了种粮,平日老汉再进林子打打猎什么的,倒也不至于饿着。
老汉有个儿子在辽阳府的什么地方讨生活,听说辽东那边生了内乱,已经有半年没有了消息。老汉一提起自己儿子没了消息,不免是叹气连连。高药师听老汉说起了辽东那边的情况,就问:“却不知主人家听没听到辽东新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唉,那地方先是受女真鞑子的祸害,前几日我在山外碰上几个从那边逃难过来的人,听说高永昌杀了东京留守萧保先,重建了什么渤海国。属下的州县不愿附逆,和高永昌的军队打来打去的,打得老百姓都没活路了,一路路的饥民都往关内涌。可怜我那儿子,都半年多没一点音信了,八成是没了。”老汉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就不由得抹起了眼泪。——————————————————————————————————后台收到短信让签约了。大家再支持一把,让推荐多点吧,也给上点评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