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生还能有什么反应？先是感到震惊，然后就也和对我们一样，把她也吸收进来了。”

“没有折磨她么？”

“怎么可能？没有人逃得过的，周芷珊虽然是主动要求加入的，但我们曾经承受的那些可怕经历，她一个也没有少经历过。。。因为何仁生。。。要保证她对自己的绝对服从。。。”

乐小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何仁生做得很成功，我们几百个信徒，几乎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权威，都对他那一套深信不疑。但你知道任何洗脑组织的一大漏洞是什么么？”

“是什么？”

“就是总有极少数的人，不论你用尽什么办法，怎么教育他，怎么欺骗他，怎么折磨她，你也无法完全消除她的自我意识，无法真正控制他。。。周芷珊，就是这样的人。”

乐小美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立即就流出来了。

哈欠打完后，乐小美伸出手来，说道：“再给我一枝烟好么？”

刘廷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递给乐小美，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的？他亲口对你说的？”

乐小美把烟点着了，猛吸了一口，然后一边陶醉的吐着烟圈，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在教会里，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都是不清醒的，就算周芷珊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恐怕也记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都是周芷珊的日记里面的内容。包括她那本只写了一个开头的小说，她在里面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了自己在教会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他的一些心得和研究成果。从日记里可以看出来，他根本不信何仁生那一套，他知道何仁生在欺骗我们。。。我不怕老实和你说，我在教会里的大部分时间，是对何仁生深信不疑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但周芷珊，则是一天都没有相信过何仁生。。。我很佩服她。。。”

“既然她不相信何仁生，为什么不想办法掏出来呢？”

“他在日记里面说过，他加入教会，目的是为了做研究，他要亲身体验一下，一个邪教组织，到底能把人的思想，控制到什么地步。”

“她是疯子么？这么做，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对，他在日记里说到过，没想到自己会被强奸，还会染上毒瘾。但她的逻辑是，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就更要尽可能多的了解整个邪教，了解人和人之间，是怎么互相控制的。否则代价就白付出了。。。”

“她后来被杀，是不是因为何仁生发现了这些资料，所以要杀她灭口？”

乐小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一个复杂的多的原因。”

“什么原因？”

“周芷珊那个小说你看到过吧？”

“看过，只有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