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进宫去看望母妃,只知道母妃心情不太好,听说朝堂之上又在议论由太子监国一事,不知是谁把这话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身体还未痊愈,听了必定生气,谁知竟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母妃赶去之时父皇已经醒了,可是不想父皇终究是年老了,再加之前一次并未痊愈,如今只能卧病在床。”
钟离朔一听,不由得心下一惊,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是否有足够的证据扳倒上官鸿了。倘若在这样拖延下去,恐怕他就没有时间将眼下手中有的证据交予到皇帝手中了。若真到那时,木已成舟,恐怕他只能看着太子坐拥皇位而自己只能兴叹了。
“听我父亲说,父皇已经有好几日不曾上朝了。想必这次凶多吉少了。我父亲要我问你何时动手。虽然我听不大明白,但总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听了这话,钟离朔眯了眯眼:
“过几日请岳丈大人来府里坐坐吧。”说完,便翻了个身,背向文姝媚:
“已经很晚了,你早些睡。我明日去给父皇请安。”
话音方落,钟离朔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文姝媚紧紧锁住,文姝媚的头正贴在自己的背上。这样的姿势让钟离朔感觉到极度不舒服。他扭了扭身子,用力掰开文姝媚的手,翻身面对于她。
钟离朔又怎会不了解文姝媚此时的想法,可是他的心里很乱,根本静不下来。此时他能感觉到文姝媚的眼神中所含有的哀怨。他也明白这段日子自己的确是有些冷淡了文姝媚,可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文姝媚的脸便会不自主想到锦瑟。
他感觉到自己仍然放不下锦瑟,上次她在自己面前受伤,都是因为他的关系。他若不是出手拉她,她也不会受伤。可是他当时并非是想害她,只是下意识想要保护,想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可是钟离朔现在想起锦瑟拔出刺进自己胸膛时的剑时的表情,她嘴角的嫣红,她眼神中的愤怒和她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历历在目。现在钟离朔想起还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锦瑟伤的那样重,她是否还活着。钟离朔不知道,但是他多么希望锦瑟依然活着。可是他又对她存在着恨。他不明白,为何锦瑟可以与他有一夜欢爱,却仍然跟着那个名叫玄冥的男人离开。
对了!玄冥!那匕首上所刻的上官玄也许就是宣明本人。如此想来,那英气十足的男子确实有几分像上官鸿本人,可是那匕首上的字是西域文,这又无法解释了。
刚刚有的线索突然断线,让钟离朔感到非常懊恼。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是迫在眉睫,若想要将上官鸿扳倒,不能不出一招狠棋。这完全不亚于一场赌,然而钟离朔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除此之外,他并无他法。
也许,可以从老皇帝那些得到些什么。钟离朔这样想着。
夜色依旧是那么静,却有危机潜伏在这表面的平静下。钟离朔无名的觉得心慌,他似乎已经等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