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不想要在对方面前做些欢颜姿态,每一次故意在段锦容面前做些情态,都让他恶心的要命,现在既然段锦容想歪了,他既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委屈自己,也能够顺便勾动对方心弦,一举数得。
肩膀一晃,躲开了男人想要按住他肩膀的手,柳墨言双手环胸,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桀骜与鄙夷:“容王爷,空穴不来风!”
段锦容觉得对方高昂着脖颈的样子,格外地惹他心痒,雪白细腻的颈项露出了一大截,优雅完美的恍若天鹅的颈项,让他的手指蠢蠢欲动,苦涩地笑了笑,未曾急着辩解,眼睛望着段锦睿的方向:“若是你真的那么认为,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转头,眼中的温柔快要流淌出来,柳墨言的手指头也很痒,很想戳瞎了面前这双仿佛能够说话的眼睛。
“墨言,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青衫飞扬,衣带飘舞,混合着寒风中飞舞的落叶,别有一番萧瑟,此时无声胜有声。
“……”
这是注视着段锦容美好孤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柳墨言,他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唾液翻涌,泛着一种很是陌生的难受,好一会儿,才压了下去,即使如此,整张完美的容颜,也像是龟裂了一般,有一瞬间的扭曲。
耳边风声一闪,啪的一声,石子紧贴着脸颊落到脚边,溅起一摞尘土,若不是他躲开的话,恐怕要在脸上留下点儿纪念了,向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去,黄衫少年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抛着石子,咧着嘴笑的恶劣:“啊呀,看柳公子与两位皇兄都是相交甚笃的样子,小王也有些好奇,那个便当做见面礼如何?”
段锦宇摆明了找麻烦,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挑衅,一众公子哥儿看好戏般地看着柳墨言,反而是丛魏,有些担忧,少年方才会与他打赌,性子不是那种软绵的,若是当众与宇郡王冲突的话,恐怕不妙了。
柳墨言蹲下,捡起地上的石子,唇微启,一股轻柔的气息吹拂,吹去石头表面的些许灰尘,那粗糙难看的石头握在洁白如玉,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的手中,真真的是刺眼。
斜瞥了段锦宇一眼,柳墨言勾起了左边的唇角,笑的有些邪气:“多谢宇郡王殿下的见面礼,在下却之不恭了!”
当着段锦宇的面,掏出帕子,将那块破石头收起,放在了衣袖之中,让想要借机找麻烦的段锦宇瞪大了眼,噎的半晌无言。
“你!”
黄衫少年跳脚,正要再接再厉,身上一寒,对上太子殿下严厉的眼神,呐呐地笑了一声:“我和他开个玩笑,四哥不要多心!”
老鼠见了猫一般,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段锦睿的身边。
眨了眨眼睛,两边的唇一起向上翘起,柳墨言发现,段锦睿越发地顺眼了。
他今生的眼光,真真的是不错呀!
赛马虽然能够放松心情,锻炼身体,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闲工夫的,段锦睿先走的,看他离开时匆匆的样子,可能是有急事,太子殿下走了之后,大多数人便围着段锦容转悠,柳墨言自是离得远远的。
这个时候,段锦容可不会再在自己面前献什么殷勤了,柳墨言对他的性子了解的清楚,从来不会做出授人以柄的事情,连带着方才几句话,都是避着人,说的不清不楚。
柳墨言乐的清静,段锦宇却像是脱了压制自己的猫,又开始作乱,来找柳墨言的麻烦,可惜文斗他脾气急躁,口角上动不动被对方占了上风去,武斗的话完全没有可比性,除了让柳墨言解闷儿之外,没有任何好的建树。
黄衫少年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黑色气息,很是阴郁的样子。
和小孩子随便玩玩就好,看着没有什么人注意,柳墨言拉了丛魏一下,丛魏会意,他从来不是那种会说话的精明人,凑不到段锦容面前去,也乐的跟着柳墨言走。
两个人身后意外多了个尾巴:“柳墨言你都收了本王的订交之礼,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够将本王撇下!”
他的身份高贵,硬要跟着的话,谁都奈何不得,柳墨言无可无不可的,随便找了家酒楼,和丛魏交流双方关于驯马的见解,自然而然地又顺带上了战术兵法,他们都是将门虎子,都比之同龄人更加努力,居然相谈甚欢。
酒正酣,谈性正浓,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让跟在旁边找麻烦的段锦宇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眨巴大眼睛,渐渐地被少年眼中的锋芒吸引。